他又?在说些玄之又?玄的话,温舒白回道:“哦,那我等等看,看你的福在哪里。”
商叙不语,只默默望着眼?前的她?。
哪里需要等呢?他的福早已?经出现。
得了甲流后,他确实难受,可也因?此收获到温舒白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几天里,温舒白会给他泡电解质饮料,给他剥橘子,会一次又?一次将凉的温度计塞进他的衣服里。
而其实,他那时也会感觉到她?微凉的小?手,顺着他的腰际,一点点向上,擦过胸口。
他极其依恋她?的靠近。
就如现在,他被烫了手,实际能感觉到没那么严重,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由着温舒白拉他过来,在水龙头前站了足足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过去?后,温舒白总算停止了冲洗,拉过他的手,摊开在她?的掌心,细细瞧。
“还疼吗?”温舒白轻声问道。
“好像还有点儿。”商叙回道。
他明显说了谎话,而温舒白皱了眉:“那怎么办呢?看着也没有泡,应该不至于呀。”
商叙沉思一阵,只诱哄她?道:“你吹吹应该就好了。”
逗弄的借口未免太明显,连温舒白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商叙心心念念的场景终究没生?,他只看到温舒白抬起眼?眸盯着他,幽幽道:“商叙,不疼就说不疼,你拿我当小?孩儿骗呢……”
他立刻就心虚了,正要认错,又?听温舒白道:“不过我小?时候,我妈妈是真的这么哄过我。”
“她?这么哄你干什么?”商叙反问,随后心很快就揪了下,“你被烫伤过?”
“对呀。”温舒白抬起手臂,挽起袖子,把左臂内侧给他瞧,“小?时候跟着亲戚家的大孩子们放鞭炮,结果不小?心……”
商叙看到她?白皙的手臂内侧,靠近手肘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印记。
很浅很浅,其实不那么明显了,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
这回轮到商叙伸出手去?,指尖轻触着那一处月牙,问她?道:“疼吗?”
“十几年?了,哪可能还疼?”温舒白笑出了声。
“那当时疼吗?”商叙执拗地问她?。
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甚至又?带了些懊悔,悔他方才还在以?此作为玩笑。
“当时当然疼了。”温舒白回想道,“我妈妈带我去?医院处理?好后,还一直哄我,帮我吹吹,说这样就不疼了。”
“商叙,我当时第一次现原来大人说话不一定全都对。”温舒白说着她?的亲身现,“因?为吹吹后,我还是疼……”
几岁的孩子,是最怕疼的年?纪,他们的疼痛阈值很低。
商叙随之想起之前他看到的相册里,那张小?时候的温舒白拿着仙女棒的照片。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放鞭炮了。”温舒白道,“听到鞭炮声也觉得吓人,可能是条件反射吧。所以?过年?时我只玩仙女棒。”
上次商叙看到时,只觉得仙女棒很适合安静的温舒白。
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种选择,也是另有一层原因?的。
他再说不出话来,反而是温舒白自?己,把这些事只当故事讲给他,讲完后,看着就像是根本不在意?,道:“不过放鞭炮本身也没那么有意?思啦,这也不是什么遗憾的事。”
可这压根不是遗憾不遗憾。
商叙依然记下了她?对鞭炮的那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