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白不希望他把自己想得那么弱,那么无力,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护,还派一堆保镖围住她。
算是她的原则吗?
她不会为了商叙过?度忧虑之下?的各种顽固想法而感动,即使再爱商叙,也不愿事事被商叙安排。
他们如同是在谈判,又像是在辩论。
更像是在吵架。
说起原因,乍一听都有些?荒谬,竟然是为了要不要额外给温舒白派保镖的事。
可?一切都是见微知著,在这方面事情上,温舒白格外敏锐。
任何自作主张,替人做决定的行为,都是某种不够信任的苗头。哪怕商叙确实是为了她好。
而最后?,商叙败下?阵来,将手?伸向车内的温舒白,轻笑道:“是我的错,我的佩剑的公主。”
他是要扶她下?车,而她却不依,确认般问道:“你还会在我身边安插保镖吗?”
“不会。”商叙老实道。
他方才是被温舒白教育了一顿。他确实不该把个人的不安,转化为仓促的行为,带着一种强制的想法,去决定温舒白的事。
“这还差不多?。”温舒白哼了一声?,才握住商叙的手?,下?了车。
一进家门,商从诫与?顾芳汀就问起他们晚归的原因,好在他们默契,准备好的说辞都是工作上的事,两位老人也就没怀疑。
等商锦绣回来时,夜早已深了,但她没直接睡下?,反而是敲响了三楼主卧的门,让商叙来她房里找她一趟。
商叙能猜出姐姐去了哪里,刚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姐,你为了你儿子,真算是操碎了心。”
商锦绣当时没跟他们一起回家,独自开车走了,商叙就察觉到了她的去向。
她是放心不下?陈彦迟,跟着警车,一路到了拘留所?。
“想送一送他,也想跟警察说清楚今天?的事。”商锦绣坦诚道。
“结果怎么样了?”商叙追问。
“罚了款,然后?拘留七天?。”商锦绣垂眸回道,“我的儿子我了解,他挺脆弱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那种生活。”
陈彦迟从小被她娇生惯养着长大,很多?年?来,身边的人都是簇拥着他捧着他,从来都没人敢给他脸色瞧。
而如今,陈彦迟却要体验拘留所?的生活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犯法者必须得到法律的惩罚。
陈彦迟失去了人身自由,整整一周都会待在拘留所?,这大概也让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用来反思。
商锦绣希望陈彦迟能够想明白,能理解她的一番苦心。
她亲自报警,绝对不是因为恨他,要毁了他。恰恰相反,她是太爱他,想让他清醒一点,看清楚违法犯罪的代?价有多?难以承受。
“你为陈彦迟想那么多?,但愿他能想通,真的改过?自新,不再像现在这么不争气。”商叙道。
顿了顿,他又感慨道:“姐,你真的太在意他了。”
“你呢?小叙?”商锦绣笑着看了他一眼,“刚才看舒白不太高兴,你倒是一直在陪着笑脸,你惹她了?”
无论亲情爱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说她太过?在意一个人,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商叙沉默许久,一时答不上来。
岂止太在意,他甚至在意到让温舒白本人因此而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