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扫了那簿子一眼,震惊了:“主子?”
查遍所有典籍,徐宗正怀疑自己是脑子出问题了,所以来静亲王府找宁王遗孤问问。
“知道了。”沈故渊应了一声,捏着姻缘簿子看着。
池鱼一听徐宗正说的疑问就板起了脸:“我父王本就是亲王,被人陷害,不是早年就平反了吗?”
“主子。”苏铭现身出来,恭敬地拱手:“宗正已经察觉到不对,正在翻阅卷宗。”
徐宗正和沈知白一起傻眼了。
于是,这一天,沈故渊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宁池鱼过来。
“大人不信可以回去继续查卷宗,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池鱼道:“这可不是件小事。”
“不必。”沈知白道:“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把徐宗正给糊弄走了。沈知白抓着池鱼问怎么回事,池鱼笑眯眯地道:“大仙的功劳,他一早说过要么告御状要么改卷宗等宗正年末现,现在不到年末,宗正现了,那定然就是他改了卷宗,让宗正现的。”
池鱼连忙伸手搭上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喃喃道:“好像是有点热,我让大夫顺便来给你看看?”
“疯了吗?”沈知白皱眉:“卷宗岂能随意改?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我也病了。”他看着她,皱眉道:“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
“他有法子改得让人看不出来。”池鱼勾唇:“他有这个本事。”
沈知白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不高兴,尤其是在听说大仙要求她“净身”之后,不高兴到了顶峰。
沈知白保持怀疑的态度。
池鱼很是着急,在客房里团团转。她倒是不担心这个人的生死,但他要是一直这么病下去,忠勇侯的事情谁去做啊?
然而几天之后,徐宗正上奏皇帝说了此事,三大亲王一起去卷宗库查,现的确没有被人修改的痕迹,卷宗好像一直都长这样。
这位大仙好像病得有点厉害,第一天说胡话,第二天高热,第三天边高热边说胡话。
“也不是什么大事。”忠亲王笑了笑,道:“既然成这样了,那咱们就按照这样来吧,今年年终祭典给宁王的规制升为亲王。”
但是……
这样反而好了,忠勇侯不必被牵扯进去,也能让沈知白和宁池鱼安静了。
然而他不是会说小气的话的人,大仙病了,池鱼想去看,那只能让她去。
沈万千没什么意见,静亲王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顺便给忠亲王送去不少礼品,以修补关系。
他看不太顺眼这个红衣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顺眼。
池鱼满足了,就算必须暂时放过忠勇侯,那至少父王的事情很漂亮地解决了。
沈知白在旁边站着,微微笑着,心里却不太是滋味儿。
她准备了厚礼,恭恭敬敬地去谢过沈故渊。
家奴也吓着了,连忙扶起沈故渊就往客房走,池鱼提着裙子就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清儿去请个好大夫。
沈故渊坐在软榻上轻轻咳嗽,扫一眼她的礼盒,不屑一顾:“拿回去。”
“啊?”池鱼吓得一个激灵:“不至于吧?谁伤着你了?快快,快扶他进去!”
池鱼尴尬地道:“这些都还挺贵重的。”
沈故渊看了她一眼,痛苦地道:“我可能要死了。”
“我不缺。”沈故渊起身,拂了拂衣袖:“俗不可耐。”
池鱼挠挠头,也觉得问得有点多余,但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人好像是不能看大夫的。
“那……您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吗?”池鱼歪着脑袋问他:“不报答一二,我良心难安。”
“这世上还有人不能看大夫吗?”沈知白好笑地看她一眼,挥手让家奴来扶。
别的想要的东西……沈故渊垂眸,看了自己腰间一眼。
大夫?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池鱼觉得有点奇怪,想了想,问沈故渊:“你能看大夫吗?”
他腰间有一个红色的香囊,上头绣的是一对鸳鸯,针法算不得很好。
池鱼连忙道:“知白,快让人扶他回房,然后找个大夫。”
“非要送,就再送我个荷包。”他淡淡地道。
伸手捂着心口,沈故渊皱眉闭眼,没有回答。
池鱼后退一步,皱眉屈膝:“我已为人妇,送香囊荷包之类的东西等同出墙,实在不妥。”
沈知白起身,走过去看了看他:“伤着了?”
“那就别送了。”沈故渊不屑地别开头。
沈故渊步履不似平时稳健,略微有些凌乱,一张脸苍白不已,眉心微皱,像是受了重伤。
池鱼抿唇,为难地看了那一堆礼物一会儿,叹口气,还是让人抬出去。
“大仙?”瞧见他,池鱼连忙止住了动作,上下打量他一眼:“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