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眼底波光潋滟,看上去像蛊惑人心的蛇蝎美人,又像是那朵开在黄泉彼岸上的罂粟花,危险但又极具吸引力,引人沉沦。
让人忍不住想跳进这个深渊里,她修长的手指绕着自己的丝,把玩起来。
她若有所思起来。
“呵,倒是出乎意料。”
从第一眼看到孟四的时候,她就看出来,她身上被中了梦情蛊,这种蛊虫十分霸道,也很阴暗。
所以这种蛊虫早在百年前就被消灭干净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就算如此,普天之下会种这种梦情蛊的苗疆大师,也绝对不出三个。
她就是其中一个,她确实知道该怎么培养这种蛊虫,知道该怎么下到人体里。
但是她没这么无聊,她跟孟四无冤无仇,没理由这么做,那么另外两个人是谁呢?
她哥哥云珩的话……
他擅长的是用毒,应该是不知道这种蛊虫的。
其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永安王一生娶了两个女人,一个就是云珩的生母刘氏,是正妻。
对方是药王谷族长唯一的女儿,擅长用毒,在生下云珩后,他在用毒这方面也是极具天赋,继承了他母亲的衣钵,制毒上的造诣,比他母亲还要厉害。
夫妻俩很是恩爱,永安王对刘氏许下承诺,此生愿意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她一个女子,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只是,在云珩两岁那年,他违背承诺了。
那一年,永安王出门在外打仗,归途中被敌军暗箭所伤,他逃亡途中被苗疆的一个女子所救。
治伤的一个月时间中,女子爱上了永安王,永安王伤好了之后,他就想离开了,他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家中,回到妻儿身边,但是这名女子却离不开永安王。
她不忍心就这么把自己所爱之人放走,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想留住他。
因此,女子在永安王身上下了情蛊,导致永安王因为情蛊作而爱上了她,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在苗疆,也不忍心离开她,就将她带回了府中。
于是,他娶了两个女人,还跟这位苗疆女子生下了云霜。
云霜也继承了她母亲用蛊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而,这对兄妹俩在外人面前感情还可以,但私底下,是不对付的。
云霜猜测,在孟四身上下这种蛊虫的,应该也是他们苗疆的人,只有他们族人才有这种本事。
九月的夜晚,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凉意,虽然云霜只着一件单薄的西域裙子,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冰冷。
她忽而脸色一变,嘴唇有些苍白,她立马从脱下来的外衣腰带上,摸到一个香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来。
半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条血红色的蛊虫,静静地沉睡着。
这蛊虫并非凡物,而是一种奇异的生物,拥有着惊人的力量。
云霜轻轻打开木盒,完全露出里面的蛊虫。它身体细长,血红色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蛊虫的眼睛紧闭着,仿佛在沉睡中等待着某种召唤。
云霜轻声念着古老的咒语,一道淡淡的光芒笼罩着蛊虫。她的声音清脆,仿佛来自遥远的岁月,传承着某种神秘的秘密。
蛊虫似乎感受到了云霜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如血般红艳,散着凶光,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目标。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在感受着主人的心意。
云霜伸出手,将蛊虫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蛊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顺着她的手臂爬行,绕过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了她的手腕上。
云霜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蛊虫的存在。她知道,此刻的她,身体内的奇毒正在作,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
这毒在她身上已经潜伏了五年,并且是极为罕见的奇毒,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能找到解药,只能靠母亲传给她的这只血蛊,在每次她的毒素作时,以毒攻毒。
每个月圆之夜,她都需要蛊虫的力量来暂时解除这毒素的侵袭。
慢慢地,蛊虫张开了口器,露出尖锐的牙齿。它注视着云霜的手臂,仿佛在等待着命令。
云霜深吸一口气,用力咬破了手指,一滴血珠滴落在蛊虫的身上。蛊虫立刻感受到了血液中蕴含的力量,咬紧了牙齿,开始吸食起来。
一股剧痛传遍了云霜的身体,她咬着牙,努力忍受着这种折磨。但她知道,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暂时解除身体内的毒素。
随着时间的流逝,云霜感觉身体内的疼痛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的感觉。她知道,蛊虫正在挥作用,吸食着她身体内的毒素,为她带来一丝生机。
终于,蛊虫吸食完毕,放开了云霜的手臂。它的身体变得更加饱满,仿佛得到了新生一般。
云霜微微松了口气,她知道,这次的危机已经解除。她轻轻抚摸着蛊虫,感谢它的帮助。
这一夜,云霜用老方法,用自己的血和一只血蛊,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她知道,每一位蛊师都会拥有自己的一只蛊虫,厉害的蛊师拥有两只甚至更多的蛊虫,蛊虫对她来说有很重要。
但这不是权宜之计,她还是得找到真正的解药,才能完全解除自己身上的毒素。
与此同时,隔壁云珩的房间里。
窗外的月光投进来,洒在他苍白的脸上,一股俊美中又带着颓丧的美感。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冷汗顷刻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一手捂住胸口,感受着那股毒素在体内肆虐,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他的经脉中穿行,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云珩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立马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精心制作的解毒丹。
解毒丹的香气弥漫开来,淡淡的草药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他毫不犹豫地将一颗解毒丹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