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身形坐的筆直,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證據,良久才把帳冊放下。
「殿下,王妃,王府中人貪墨證據確鑿,按照我朝律法,奴婢偷盜主家財物,仗責八十,若不死可發賣,可流放。」
「王府不同平常府邸,多是御賜與官造,偷盜官造者夷三族,偷盜御賜之物誅九族。」
宋安也放下了手中眾人簽字畫押的證據,眸中含笑道:「許少卿說的對。」
宋安磨蹭了那麼久不開口,許拓剛說話就附和,想開是不想與此事扯上什麼干係。
雲丞淮一點兒也不在意眾官員的想法,她在想許拓說的話。
正如之前沈流年說的那樣,律法嚴苛。
官造物品全是由內務府統一發放,全部登記造冊,多一樣少一樣都有記錄。
為了區分官造與民造,律法上的嚴苛直接體現出了兩者的不同。
聽到大理寺確認了她們的罪名,犯事了的管事婆子慌忙跪下祈求原諒。
沈流年看向雲丞淮,示意她可以說話了。
雲丞淮輕咳一聲道:「主動認罪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內官宮婢官送回內務府,王府購入奴婢,便。。。。。。」
送入大牢?她只是頓了一下,沈流年便知道她想說什麼,於是主動接話道:「叫牙行的人來,把她們帶走吧。」
「是,聽王妃的。」雲丞淮繼續道:「至於那些死不認罪的,就按律法處置吧。」
在那些管事婆子求饒,吵的人頭疼,院中亂糟糟的,安遠就叫府兵把這些人帶出去了。
宋安與許拓彎腰行禮,「諾。」
眾官員沒有多留,楚湘王府的府兵押送著那些奴僕離開,剩下的事情她們就不用操心了。
王府中一下子少了大半人,剩下的一小半並不是沒有問題,只是潛伏比較深,還需要慢慢拔除。
王府內清淨了下來,多處職位空缺,運轉上也出了問題,多虧了沈家人頂上,王府運轉才不至於癱瘓。
天色漸深,今日處理了這麼多事情,早該休息了。
「夫人累不累。」雲丞淮關心的問道。
沈流年懷孕剛一個月,正是要養身體的時候,就要為王府的事情勞累,她是真的關心對方的。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她眼中的關心真切,不似作假。
沈流年忽然覺得,雲丞淮是真的變了。
這個世界上,當真有人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嗎?她倒是有聽說過,妻子有孕,妻主改變的故事。
但是她記得昨晚,自己昏倒前的一幕,雲丞淮眼睛裡面的心疼。
難道那時,雲丞淮就知道她懷孕了?既然知道,為什麼又要罰她?
沈流年百思不得其解,雲丞淮變的太突然了,也太真實,一個人可以裝,卻裝不到這種程度,何況是雲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