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嘗不是在賭,賭沈流年是真心與她合作,不會離開南秦。
以她與沈流年的關係,拒絕對方今晚的行動,必定是讓兩人的關係更加惡劣,放任對方自己行動,她肯定是不放心的。
她的身邊有安遠還有小北,又是宵禁期間,巡防營的人到處都是,沈流年定不會亂來。
難道對方真的要夜闖千歲府?要是真想報復,把李昭賢在千歲府的消息放出去,一定有人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何必自己冒險。
雲丞淮實在是想不通,沈流年究竟要做什麼。
「說與不說你都出來了,現在才怕,不覺得晚了嗎?」沈流年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在冬日的夜,聽的人更冷了些。
雲丞淮無聲的嘆了口氣,「罷了,你要做什麼,我陪你便是。」
事到如今,問不問清楚,也沒那麼重要了。
沈流年抬眼看了看她,「哪怕是夜闖千歲府嗎?」
「嗯。」雲丞淮已經擺爛了,只要對方不離開南秦,讓她做什麼都好。
當然了,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為她不覺得沈流年會真的夜闖千歲府。
就她們幾個人,沈流年還有孕在身,懷孕初期什麼劇烈的動作都不能做。
就算安遠幾人的武藝都不錯,帶上她們也是累贅,此行必定不會太激烈,她毅然的跟出來,還能讓沈流年感受到她的決心。
不是分析出了這些,她怎麼會盲目出府。
當初多看案件還是有好處的,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流年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不怕嗎?」
「怕什麼?」雲丞淮疑問。
「你現在禁足中,一旦私自出府的消息讓皇帝知道,你有想過後果嗎?」
沈流年對她似乎多了那麼一點兒想要溝通的意思,不再像之前那麼少言寡語了。
以雲丞淮對其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是對她改觀了,定是話中有話,無非是試探。
她認真的盯著沈流年,或許就是長了一雙含情眼,看人更顯真誠,「是圈禁,還是殺了我?」
問了兩句,她輕笑出聲道:「夫人赴險,為妻主者,怎能獨自享受太平。」
沈流年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調戲,給了一個冷冷的眼刀,不再搭理。
雲丞淮的臉上揚起一抹笑,隨後笑容放大,這是她跟沈流年的幾次談話中,唯一次略占上風。
第37章
亥時正,一行人脫去了侍衛的衣服,都穿著一身黑衣,隱匿在黑夜中很難被發現。
雲丞淮的腰間固定著一把短刃,這是她在安遠武室內找到的,用來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