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吴青山这一刀并没有将黑脸将军砍死,反而打在了一个古朴的玉印上。
鬼头刀先是承受了烈炎的灼烧,如今又受到巨大的反震,彻底承受不住摧残,化为点点残片掉落在地。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既有如此实力理当为我人族斩妖除魔,为难这些低等的神灵有什么意思?”天空中,一个威严的身影浮现,正是吴青山见过一面的白湖神骆炳章。
骆炳章一手持玉印,一手拿令旗,身后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天兵神将,怕不是有着上万之众。
“神主饶命!”黑脸将军看到骆炳章来了,哭喊着爬到了云层中,跪在骆炳章的面前。
骆炳章治下特别严厉,只要是败军之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没有好下场。
意外的是这一次却没有怪罪黑脸将军,只是示意他赶紧到后边去。
他站在云端朝着吴青山说道:“临江的吴青山,你我本无怨,靖夜司与我诸神体系一向交好,为何要毁我神庙,杀我从神?”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骆炳章身后的众神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一向强势的骆炳章何时这么讲理过,还是被人打上门的情况下。
吴青山本就被黑脸将军所伤,如今又是硬接了骆炳章的一击山河印,伤上加伤,如果不是刚刚灭了一批低阶神灵,回了一波内力,早就被人看出破绽了,此时也是硬撑。
“你为何针对我二弟吴青松,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算什么本事。”吴青松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强势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骆某身为三品正神,行事光明磊落,从不背后搞小动作,况且对一些不知名的小人物下手,丢不起这个人。”
骆炳章心中也在盘算,他想将吴青山斩杀于此,再拘其魂魄以泄愤,可是这个只在自己眼里的小人物居然给自己一种危险的感觉,哪怕是面对东江水神也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危机感。
骆炳章早就关注吴青山了,但是也就是稍微关注一下而已,真要说起来,对方只是个小小的靖夜司校尉而已,按理说也就是个一流武者,充其量先天战力了不起了。
可是就这么个小小的校尉,居然通过一系列运作搞掉了三圣岭的三头大妖,要知道那三头大妖可是有着近千年的道行,三个加一起不亚于武道宗师的实力。
他是个极其小心的神,哪怕有半点危险都不愿意去冒,所以还是决定先看一看再说。
“那我不管,在你的地盘上出的事,就得找你负责,若是我二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白湖神一系鸡犬不留。”
“大言不惭,杀光我白湖神系,你以为自己是十六主神还是大乾皇帝,我等今天就在此,你倒是杀一个我看看。”骆炳章讥笑道。
吴青山并不答话,他凝视了天上一阵,轻轻一声嗤笑,然后扭头就走,他的伤势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再不走就要出洋相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过于担心对方追来,他虽然现在没那个能力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但是有那威力巨大的手印在身,临死拉上一批垫背的估计不难,现在就是撤退的姿势要帅,才能唬得住别人。
“神主,我们要不要?”一个从神轻轻问道。
“一个小小的凡人,让他走吧,否则还显得我怕他以后对我不利似的。”骆炳章看着吴青山的背影,制止了手下的动作。
大伙再一次被骆炳章的话惊呆了,这位可是砸了你的庙,杀了你的人,外加一通狠狠地威胁然后扬长而去的人,你真的觉得没有被冒犯么?
“他刚刚说的确有其事?”骆炳章朝后面问道。
“今天中午,大江帮的人在桃花江入口处截杀了一只快船,估摸着就是此人所说的事情吧。”耳报神略一回忆,就想到了中午刚生的事。
“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骆炳章严厉的问道。
“这,这,大江帮的人截杀的商船货船也不在少数了,人类之间的争斗,我等也没必要掺和其中吧。”耳报神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心想你大人物一个啥时候关心过这种小事。
“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要及时报告,尤其是桃花江上的。”骆炳章吩咐。
“是。”众从神也都点头。
“对了,这一次夭夭没有参与吧?”骆炳章似乎想起了什么。
“桃花娘娘这几日应该不在水府吧,她前几日专门来巡察使洞府借走了乌虬的本命魂牌,说是要去一趟东海。”驼背的龟师爷说道。
“她没参与就行,回头知会一下夭夭,让她以后不要为难临江那群人,没有香火的话从我这边给她调拨。”骆炳章又看了一眼吴青山离去的方向,慢慢消失在半空。
直到此时,地上的香客们才现,刚刚还电闪雷鸣,一片乌黑什么都看不清的天空此时再次放晴。
吴青山回到临江,他没敢告诉母亲吴青松失踪的事,也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签房。
签房里面,周成海,朱全等人均已经在等他了。
“说说吧,究竟是谁干的。”吴青山铁青着脸,调动着体内的内力修复受伤的躯体,在服用了白云观祖传的九髓灵息丹以后,伤势正飞快的好转。
“查过了,是大江帮干的,二公子应该还在他们手里,另外,有水族参与其中。”朱全简洁的将情况汇报了一下。
“李五,你帮我多找一些先天高手来,不要怕花钱,能打就行。”吴青山朝李五说道,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江湖人士,路子广。
这一次吴青山还是准备用钱解决问题,他觉得上一次之所以在白湖神庙没有把问题解决,就是因为骆炳章的人太多了,那么多的从神,阴兵天将,耗也把自己累死了。
而那个大江帮,经过打听,具体人数虽然不知道,但是据说光先天高手就拥有十位,平时行走在东江之上,要么收取商船的过路费,要么趁机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