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被货车拦腰碾断,意识清晰地感受着血液从他腰间漫延到指尖,直至在他半截身体周围形成一个腥红的血泊
有他作为懵懂婴孩安睡在母亲怀中,却能感知到咸苦的泪水和血液先后洇湿面颊,与此同时女人的绝望和仇恨也一并渗入他的身体
甚至还有他以第三方视角,看到那个叫玲姨的保姆无意间得知了白泉泉手术真相,连夜跑到宓园求老爷子救人。
顾老爷子潜心修佛仁名在外,白泉泉又是他一向疼爱的晚辈,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十五岁被父母卖给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生下女儿还没抱过就被夫家狠心溺毙,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她没有任何亲人了,对她来说小少爷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是拿她的命去换呢。
女人满怀期待,跪在老爷子身前不住地磕头,没想到却等来一句“永行怎么这么不小心拖下去处理干净点。”
血液漫过指尖,女人死不瞑目
从他重生开始,这些罪恶肮脏的梦境便如影随形。
起初只是重复前世的细节,然后是母亲,没想到现在就连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能被迫感知,还是关于那个少年的
一旦犯病就有一定触的可能性,一再加深他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灼痛,让他觉得双手粘满了污浊的血液,只有不断地清洗才能驱散一二。
痛苦累加到难以承受,让他想呕吐想疯,甚至想割破皮肤一刀刀刮掉这些附着在骨头上的毒疮。
他撑着盥洗台干呕起来,随后又打开水流如瀑的方形淋浴器,反复的冲洗勉强消减心底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指引他,只有血债血偿才能彻底洗掉这些痛苦。
直到天光大亮,顾时遂擦干被反复搓洗到破皮的手臂,重新躺回冰冷的大床,又进入身心疲累却无法入睡的常态。
白泉泉白天烧了一整天,半夜又咳喘了好一阵子,塑料小身板损耗过度,等顾时遂走后几乎是秒睡。
他连个梦都没做,甜甜美美睡到九点半。
要不是玲姨看时间太晚,再不起来该错过第一顿用药时间和许医生不好交代,白泉泉也许会直接睡到下午。
玲姨给他递温水,白泉泉将假药丸塞进嘴里送服下去,又倒回暄软的被褥中抻了个懒腰。
玲姨帮他掖了掖被角“小少爷是吃早饭还是再睡一会”
白泉泉掩住口鼻打了个哈欠“吃饭,睡饱了,就是睡得太舒服还想再躺一会。”
玲姨温柔颔“好,再躺会儿,玲姨把饭摆进来好不好”
吃过早饭没多久,许医生就又来给白泉泉检查身体。
毕竟离手术没剩几天,虽然他多次提醒过雇主,白泉泉的身体连激素治疗都受不住,更别说动手术了。
但顾永行等了这么多年,眼见着白泉泉和那位越长越像,而白泉泉这身体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老样子,很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适合变性的程度。
所以哪怕明知这一刀下去,白泉泉极可能醒不过来,顾永行也是要试一试的
许医生年近五十,面宽耳厚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浅淡的药香,见到白泉泉先笑出一脸褶子“小少爷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白泉泉朝他甜甜一笑“吃了许伯伯开的药,当然药到病除。”
许医生笑呵呵问“新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白泉泉晃了晃药瓶,点头道“按您说的方法吃的,昨晚吃了一粒,今早两粒,没觉得难受中午就吃了三粒,晚上我打算吃四粒看看。”
许医生笑意加深“好好好就是这样,小少爷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
白泉泉为了表示感谢,从自制的“彩虹糖”里倒出一把,趁着许医生为他检查的工夫,见缝插针喂给对方,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搞得对方盛情难却回家便开始上吐下泻。
白泉泉听说后,晚饭吃得更香了。
他打算找机会给顾老头和顾老变态都喂上一把变性激素,小变态就暂时算了,他还要和对方合作共赢呢。
作为顾家这个便宜养子,白泉泉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三天后就是顾老头大寿,他表现得再乖都无法引起这些渣滓的怜悯,有那力气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往顾时遂的水杯里吐口水。
对,他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本体入药的方法有很多种,偷偷呸一呸,也许他就不用割肉放血了。
白泉泉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嗡嗡作响,他打开一看,顾时遂简洁明了六个字洗澡后来画室。
白泉泉心里骂着洁癖癌死变态,手指快跃动是、是要做模特么完又配了一个狗狗眼可怜巴巴表情包。
白泉泉拿着手机进浴室,等他脱光了对方还没回,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复时,突然看到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白泉泉眉头一挑抱着手臂,准备看顾时遂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下一瞬,新消息弹出。
顾时遂你打字也磕巴
作者有话要说泉泉我揪你咪咪
喜迎周六,本章揪66个小宝贝红包前22个按序,后44个随机挑字多的担心凑不够数所以延时放,两天内的评论均有效&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