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弟子把顾封溟押送到门派的大殿,宗门大殿还是如同之前刚入门时一样冰凉,只是现在的大殿上只少了他的师兄蒙冽。
“孽徒,你看看你的师兄跟你去了山洞,现在还没回来,你怎么解释!”
季筠先一步的开了口,语气极致冷漠无情,看着顾封溟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可是事件中心的顾封溟连头也没有抬过,自然也看不见季筠眼中一闪而过的红色光芒。
顾封溟紧紧的抿着唇,低着头的眼里都是不甘,嘴上也不饶人。
“我根本没有叫我师兄一起去,你若喜欢污蔑就污蔑吧。”
被怼到的掌门撑着头,坐在高座上,看人的眸子也冷冷的,听完顾封溟回答,又转向了季筠。
“你说说情况吧。”
季筠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地上的顾封溟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
“回掌门,在顾封溟进了山洞后,我的二弟子蒙冽也随他进去了,现在没有消息,还有紫竹尊者的弟子龙修越,他也没有出来。”
“师兄进去了?但是我不知道紫竹尊者的弟子也进去了…”蓦地,他的眼泪簌簌的开始掉下来,砸在大殿光滑的地面上,渐渐的积成了小溪。
“是这样吗?好。”见到眼泪,掌门明显有几分无奈,他又问道,“顾封溟,本座问你,你师父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可知道?”
听到季筠受伤了,顾封溟难得抬头匆匆看了一眼,在对视上那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双眼后,又低下了头。
“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当时我已经进山洞了。”
顾封溟说的真情实意,一点犹豫也没有,眼睛里的钲愣也是真的,但是这样子却让掌门开始难以抉择起来。
一方面是之前经常闯祸,最近突然勤奋起来的义子,另一方面是一直很勤奋的小弟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谁错谁对,但是这选择权又在自己手上。
“顾封溟,本座罚你在宗门小比之前禁足在清云峰”指着季筠,掌门又道,“至于你,你就好好待在清云峰养伤,至于蒙洌呢,本座已经安排人去找了。”
掌门“咳咳”两声,以一句“好了。现在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结束了这次审判。
他拂袖,众人只见得一片深棕色的衣角从眼前路过,待掌门远去,两人这才陷入八卦的旋涡里。
七嘴八舌的,有的在说是季筠这个师父不明事理,胡乱给自己弟子套了个罪名,这下好了,把弟子伤透心了…
有的则是说,顾封溟横行霸道,嚣张跋扈,连他的师父都一样被他骂,这种人就是白眼狼,连师兄都能给他弄丢了…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现在都进不了顾封溟的耳朵,他现在只想把师兄找回来,然后一起修习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功法…
用衣袖默默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也不管季筠,倔强的挺直了身板,径直从他身边出了大殿。
季筠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前面倔强的身影,他的眼里也竟然没有感情,原来,这都是系统安排的沉睡时的自动托管。
自动找到任务的最优解,然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解决,虽然效率高,但是并不是很好用,因为面对一些很了解的人,他们呆滞的特点会显露无疑。
天也渐渐暗了,两人回到院子里,可顾封溟竟也不等饭菜煮好,直接进了弟子居的房间,只听“嘣”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但“人机季筠”可不会管他这些小脾气,直接走向季筠房间,推门进去,是季筠留在桌上的几本功法,不难看出还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人机季筠”走到床边,直直的躺了下去,陷入沉睡模式…
而此时山洞那边的两个人,龙修越现他越绕路,越容易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出去,这里面的景色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天仍然大亮着。
他跑得累了,出了一身的汗,撑在竹子上,他的气息也开始渐渐平静下来,一股饭菜的香气却在此时传了过来,勾的他的馋虫带动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什么菜啊?好香啊,这里面是有人家吗?”
强撑着竹子,强迫自己抖的双腿站直,他透过竹子间的缝隙,看到了一丁点的房屋茅草顶,似乎还有人影在前面忙活,好像在做饭菜。
那人影刚离开,他离饭菜的锅子凑近了些,那股蛊人心魂的饭菜香似乎有了实感,抚摸着他饥饿的肚子,他没忍住,看到了锅内的鲜红肥美的肉块。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伸手去够锅里的肉块,完全不顾锅子下的火炉温度烧得有多高,一整只手烫得通红的,肿起来,像只猪蹄一样。
但他完全不在意,仍然用着手去抓肉往嘴里塞,这个胡乱海塞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名人高徒的样子,头也有些散乱。
一个妇人从屋子里洗了手出来,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年在自家院子里,对着自己刚煮好的红烧肉疯狂进食。
妇人捂着嘴顿时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震醒了还在进食的龙修越,他手里还攥着一坨红烧肉,嘴角还挂着一层油星,眼里终于是充满了震惊。
“对。。。。对不起!我。。。太饿了,不是故意要吃的!”
妇人看着锅里所剩无几的肉块,心急如焚,从一旁抄起扫帚就要打人,龙修越也不躲,直直的攥着肉站着,任她打。
“哎呀!你个从哪里来的扫把星来偷吃我夫君的头七菜!滚出去!哎呀!气死我了!”
妇人举着扫把就往龙修越身上打,看样子是想把他赶出去,龙修越自知待不下去,攥着肉,匆匆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伸手递给妇人。
“实在对不住,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对,这枚玉佩是我的传家之宝,还请您拿去重新买一餐肉!”
妇人看了一眼玉佩,品相极好,但是一餐肉恐怕是配不上,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拿。
龙修越只得是放在房屋外的台阶上,双手的油腻还没洗,紧张的搓着手指,他低着头。
妇人上前拿起玉佩,将信将疑的翻看了两眼,确认了玉佩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便喜滋滋的揣到了自己怀里。
“行,小兄弟,那锅肉你继续吃吧,我出去再买一锅。”
妇人说着,就要出院子,龙修越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上前叫住了妇人。
“大姐,我问你个事,这是哪儿啊?我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天了,都出不去。”
话音落下,妇人的眼神开始在龙修越身上审视,那眼神实在锋利,盯得龙修越额角开始蹭蹭冒汗,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