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昙觉得自己应该醉得不轻,不然怎么看到裴止举着他脑袋端详的画面?
是的,脑袋,只有脑袋。
雪幽昙疑心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再看时,脑袋已经从裴止手里移开,被他身旁的舞倾城一脚踢了过来,像踢皮球一样。
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脸的那边正好暴露在雪幽昙眼前。
怎么说呢,这种自己看自己脑袋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雪幽昙想骂人。
雪幽昙还没开骂,那边的舞倾城就已经骑上了裴止的腰,“人都死了尊上还看什么呢?莫不是后悔了?”
“后悔?”裴止将这两个字加重,眉眼轻扬,顺势搂住舞倾城,勾住了她的下巴,“孤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舞倾城不解的接话,“可惜什么?”
“可惜那月离来得太早,将雪幽昙满是血梅花的尸体带走了。就剩个头,倒是无趣。”
这对话,难道这是上上世嗝屁后的剧情?!!
他被凌迟死了还不够,裴止居然还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行为啊。
雪幽昙被惊得冒出一身冷汗,酒瞬间就醒了。
“师尊~”刚睁眼,裴止的脸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雪幽昙被吓了第二跳,睡倒在树上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躲,一个趔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幸好被裴止拉出,重新扯了回来。
“我只是来桃林放酒,正巧见到师尊在树上小憩。怕天冷你睡这儿会着寒,所以上来叫了一声,没想到竟吓到师尊了。”
裴止的声音柔和,带着属于少年的音色。雪幽昙仔细看过去,才现面前的人是还没吊炸天的裴止。
看来他已经出了梦境。
雪幽昙长吁了一口气,望向手中的酒瓶,“你酿的?”
裴止点了点头,“这是桃花酿,需要以桃花为引。这两日桃花方开,所以才埋下地。”
言下之意是,刚埋下去的酒还没酿成就被他给霍霍了。
雪幽昙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正要转移话题,却又听见裴止问,“师尊觉得这给酒如何?”
不怎么样,寡而无味,喝了还容易梦到前世。
所以雪幽昙实话实说,“一般。”
裴止眼中的光淡下去两分,但不明显,至少雪幽昙就没注意到。
手中的酒水酸涩,再加上又梦到上上世的那人,雪幽昙完全没有继续喝的欲望,于是将酒瓶递还给裴止,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刚落地,就瞧见萧亦衡慌慌张张从擂场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见到雪幽昙,马上闪现到他面前,“师尊,有一群人闯上山来,将洛书师弟抓走了。”
想着昨晚上李洛书跟自己说父亲要让他回去过生辰的话,雪幽昙问,“可是李家的人?”
“是。”萧亦衡点了点头,但又接着道,“虽是李家的人,但我看着并不像什么好人,连拖带拽的。我怕师弟出事儿,师尊,我能……我能下山去李家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