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给自己捏了个天生剑骨,结果一不小心捏过了头,入剑冢的时候还没缓过来,剑冢里的剑跟见了爹一样全疯了,未免造成混乱,她随手挑了流云就圆润地跑了,还被掌门师尊嫌弃好大一通年纪小草率妄为。
流云品阶低,掌门师尊当时给的意见就是先用着,等筑基后剑骨稳定再入剑冢,挑把合适的造册封灯。
“你别看这剑平平无奇,但我是真的把它当老婆养的。”白昭昭卖力推销,“你那这剑出去卖,能赚不少灵石呢。”
谢浔白干咳一声:“别说了,再说你的剑灵就该哭了。”
流云剑灵也就这半个月有点影子,它哭没哭白昭昭不清楚,但绑匪显然已经耐心告罄,长鞭破空而来,唬了白昭昭好大一挑。
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威势不小,若放在五年前,白昭昭肯定是躲不开的。
但天衍仙门不愧是第一仙门,教导弟子严苛得堪称变态,白昭昭勤勤恳恳练了五年,虽说不能同元婴修士一对一打一场,但保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当即手腕一翻,灵力灌注长剑,挥出一道凛冽的剑芒,将长鞭的攻势挡在身前。
眼看其他几个劫匪也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器,白昭昭当机立断推了身后谢浔白一把:“你快走,去找我二师姐。”
话音未落,数道杀机锁在白昭昭身上。
这些浪迹在抚舟岛上的散修是真的要杀人越货!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你们怎么就不信呢?!”白昭昭急了,一把扯下腰间的乾坤袋将里头的东西抖都出来,除了几枚灵石几套法衣和那几道菜,最值钱的应该就是天衍仙门的掌门弟子玉牌。
为的劫匪狞笑:“小丫头可真是天真得紧,看到我们的模样,还想活着离开?”
这便是没得谈的意思了。
白昭昭果断闭嘴,不再与他们争辩。
她提起灵力奋力抵挡朝他们兜头劈下的杀招,但元婴修者又岂是那么好抵挡的?不过两个回合,就被一记长鞭甩开护身结界,罡风扑面,被她深埋在白泽筋骨下的暗伤一刹间爆出来。
顾忌着身后“实力不济”的谢浔白,白昭昭没有退,竟是硬生生接了两招,胸腔里气血翻涌,她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墙一口血呕了出来。
她怒气冲冲地回头瞪着不动如山的谢浔白:“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如果谢浔白不在这里,她解开白泽灵脉,兴许还有一战的可能。但她不敢在谢浔白面前暴露身份,谢浔白要是能在她和劫匪拖延时间的当口脚底抹油,兴许这会宋涛恩和虞念娇已经赶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呆!气死她算了!
回应她的是少年的一声叹息,他说:“我觉得不太好。”
少年平和的眉眼冷冽起来,他抬起那双宛若神佛的凤眼,补充道:“我觉得你不太好。”
废、废话!她都咳血她能好吗!赶紧麻溜地去请救兵啊!
小姑娘模样虚弱极了,仿佛两腿一蹬就能随时升天。谢浔白顿了一下,抬手覆上她的眼睛。
窄巷里的温度骤然升高,白昭昭目不能视物,鼻尖窜入少年身上清冷的草药味,他的手腕似乎系着红绳铃铛,清脆的叮当声响拂入耳畔时,她觉得有些困了。
少女的睫毛扫过掌心,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谢浔白垂眸克制地抿了抿唇,抬起另一只手,漆黑的小巧药鼎凭空出现,引来元婴强者的低呼:“朝、朝生鼎!”
“抱歉,”谢浔白低眉,隽秀的面容上浮现星星点点的金光,他说,“人各有命。”
白昭昭昏迷前用力扒下谢浔白的手,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药鼎之下,元婴强者生机绝断,逼仄的窄巷里燃着苍青色的火焰,“实力不济”的医修谢浔白灵压逼人,数条人命祭了朝生鼎,他的眼底却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