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长披在身后,一张清丽宛若山茶花的脸蛋上凝着奇妙的期待。
白昭昭做贼心虚地捂住嘴巴,但她很快就现,那个女子看不到她和程霭。
风灯从脸旁放置到腰间,女子的心境宛若那只垂落的风灯,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拢紧外袍慢慢走回屋中。
结界吗
昭昭摩挲着下巴,眯起一只眼睛观摩那座茶寮。
“玉娘。”程霭的叹息散尽夜风里,他忽然猛地一拳砸在树干上,咬紧腮帮子。
混沌的气息陡然重了,他低垂的眼眸里红芒乍线,昭昭下意识闪躲,但这具身体孱弱得根本不听使唤,她倒霉地被抓了个正着。
她就知道没好事
程霭的手卡着昭昭的脖子,轻松将她拎了起来。昭昭奋力挣扎,一脚揣在他胸口,当即就把这个失去理智的书生惹毛了。
昭昭
倒飞出去,身体穿过柔软的屏障时,右掌心再一次烫起来。
昭昭来不及看,一头撞开茶寮的篱笆,跌进院中。小院的青石地面冰凉坚硬,她摔得七荤八素。
女子尚未进屋,听闻动静回过神来,她怔怔地看着昭昭,眼圈蓦然一红。
昭昭捂着腰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抬头,就见女人维持着微笑含泪的模样,下一息眼珠子“啪嗒”滚落下来,而后是两行血泪,空荡荡的漆黑眼眶平直地“看”着白昭昭,僵硬的脖子出“咔”的一声脆响,扭过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
她的肚子里探出一张透明的脸,胎儿狞笑着身手扒开肚皮,仿佛戾气深重的怨鬼。
屋中沉睡的婴孩啼哭起来,震得昭昭脑袋“嗡嗡”作响。
眼看女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昭昭急忙去看右手。
镜花水月
这是什么意思
昭昭茫然,但女人已经支着腿来到三步之内,她肚腹里的胎儿几乎把脸贴在昭昭身上。
这血不拉糊的凄惨模样昭昭鼻子一皱,眼圈红了。她抬起右手稍遮住女人的脸,掌心金色的字迹照在女人身上,她闷哼了一声,而后茶疗上空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结界里重新涌入了风,风中夹杂着村妇谈天的声音。
“就那个玉什么还是什么玉,十七八岁的时候撇下老程家那秀才,同外头的野男人跑了”
“嘿,可不那秀才和她青梅竹马,多好的一个人,她非要跟她瞎眼的娘倔,出去几年,回来的时候,身子都硬了一尸两命呐。”
“说起来那秀才真不错呢,还替做白事,啧,就那闺女邪门得很,给她埋在后山头,总是夜里出来吓人,都没人去了。”
“请个道士来驱驱邪吧哎呦,今年的茶成色真不错啊,你瞧瞧你瞧瞧。”
声音远去了,昭昭透过指缝去看女人,她站在三步之外,还是那张清丽如山茶花的脸,眼泪簌簌而落,仿佛适才诡异的情状只是昭昭的幻觉。
昭昭扭头去看程霭。
书生扶着篱笆门,痴痴地看着女人,不过盏茶功夫,身体便随风化去了。
“镜花水月”昭昭蹙眉,慢慢回过神来,“这里是程霭的心魔”
可程霭只是一介凡人,心魔的力量怎么会强大到足以让他开辟幻境
事情真的是那几个村妇说的那样吗那鬼王在这段往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昭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白泽可是三界神兽当中最有求知精神哒
于是当右手浮现字迹问她是否探寻的时候,昭昭毫不犹豫选了“是”。
来都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