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却轻松道“不是什么要命的法门,只是冥界中一种让新来的鬼乖乖说出生前罪孽的法诀。这个法门很好用,却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陷入空茫。本座拿着封妖镜离开宣阳山的时候,他应该还晕着吧。如果这时被人趁虚而入,即便只是一个稚童,也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唐挽秋的手颤抖起来,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再度举起悬天,厉声泣道“如果不是你,师尊就不会死在找到真凶前,我先杀你”
厉渊却抬指点在她的额上,疲倦袭来,唐挽秋摇晃了一下身形,艰难地醒了醒神,而后一头栽倒在容韶卿怀里。
厉渊无甚感情地看向祭坛“她太累了。”
祭坛上的法线已然全部亮起来了,阵眼中一枚硕大的石头显现出红色的光,宛若心脏般,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跃动起来。
“朱厌。”厉渊面色凝重,魍魉剑被他抵在地上,他看着那枚石头,深吸了一口气,哼笑,“九日浮空,原来预兆的是你的新生。”
他话音刚落,一声响彻大殿的咆哮便从那枚石头中传来,祭坛晃动,碎石自头顶簌簌而落。
容韶卿蹙了蹙眉,抱起昏睡过去的唐挽秋朝后退去。
才退出十步,祭坛上红光大盛,一只白头红脚、形似猿猴的凶兽显露出身形。
魍魉剑青光大盛,厉渊飞掠上前,一剑劈斩在朱厌的头上。
“朱厌啊。”扶桑神树中传来男人的声音,琉璃色的树干后,缓缓浮现秘境市集里热闹的景象。
又是新的一天了。
昭昭看着树下那道虚影,男人的面容年轻极了,眉眼如画,是昭昭见过最好看的人。
他摩挲着腰间垂挂的丝绦,唇角弯起一个怀念的温柔弧度。
“妖皇殿下。”昭昭轻吸了口气,垂下头同他行了一个古拙的礼。
那是上古的鲲鹏血脉,白泽后人见他执礼,是应当。
隅湫弯着唇微微颔,伸指点着琉璃树干中的景象,轻声道“一百年,白泽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离开的时候,阿襄还怀着孩子,听通昊说,是一对女孩。”
段玉螺倒吸了一口气,震惊的目光从隅湫身上落到昭昭这头。
昭昭抿了抿唇“是女孩,但妖后早产,最小的孩子不治而亡。”
在宣州城外遇到孔龄襄时,她说要收她为徒,大抵是因为想起了那个早夭的孩子。
“这样啊,”隅湫叹了口气,有些惆怅,“是我与她无缘。”
昭昭沉默片刻,抬起眼“敢问”
妖皇却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隅湫放下搭在树干的手,面上又挂起温和的笑“想问我的用意,是吗”
昭昭垂下脑袋。
隅湫朗笑了一声“是约定。一百年前,我和宣阳教的道士借用了封妖镜镇压凶兽朱厌,自知十死无生,而我死后,妖骨落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