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雨凝刚回房,还以为温言早已疲惫歇下,正轻手轻脚地准备熄灭烛盏,却看到温言妖冶地半倚在木床框上,乌如瀑布般披散,身上新换的外衣随意地披在身上,露出性感的锁骨,还微微能瞥见半个饱满的胸肌,雕刻一般的俊脸冷冷地没有一丝笑意,性格的薄唇此时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他是谁?”
水雨凝觉得刚才可能冷落温言了,也没向温言介绍江曦哲,有些忽略了温言的感受,略带抱歉地介绍了一下江曦哲的身份和自己认识江曦哲的始末。
温言的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哦,当时跟你在柳如月客栈的那个男子就是他啊……”面色一正说:“雨凝,识人之术你还差些火候,这男子不可轻信。”
水雨凝面色微愠,说:“这江曦哲是对我有救命之人的人,还帮母亲与我安葬了我的父亲,还帮我们收拾故宅、安排听雨楼拜师各种事宜,要是心怀歹毒之人怎么会帮我至此?”
温言却说:“那当时为何是我在客栈中出手帮了你,他为何没有出手?若当时没有我,你和柳如月此时是生是死,你想过吗?”
这水雨凝还真是从没想过,只知当时江曦哲应是义愤填膺、苦于那些恶霸空口白牙说手中有证据,因而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而当时若是江曦哲可能也会出手相救,只不过当时是被温言抢了先。
水雨凝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口中却说不出反驳温言的一个字。
“你莫要觉得他谦逊有礼、循规蹈矩,这只是表面,内里如何,你我都不清楚,你要记得,当时救你的是我,不是他,雨凝。”温言深邃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水雨凝,似是要穿透她一样。
水雨凝躲开了温言的目光,水雨凝本是善良之人,很多时候本能地愿意相信人心向善,在之前不明白人心之时愿意往好处想,只是后来事过境迁,不得已总是提防着别人。
而江曦哲对她来说是一个改变她生命之人,赋予了水雨凝一次新生,面对这样的人,她想不出这江曦哲是出于别的原因而非善意,她与温言几乎没有过意见相左之时,为的这江曦哲还是第一次。
“若是你事事将人都想到至坏之处,那这人间都无纯良之人了。那你与我,也是有目的的?你为何接近我、为何救我帮我?我又为何敬你待你好?”水雨凝反驳温言。
“你竟这么不信我?你觉得我是有目的接近你?难道你喜欢他?”温言眼中藏着一头野兽,他声音低哑、外衣顺着白皙紧实的皮肤滑落而下,现在的温言半裸着上身感觉随时都要扑向水雨凝。
水雨凝此时却还在气头上,呛着温言的话说:“喜欢不喜欢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温言修长的大手一把拉过水雨凝,将水雨凝按在床上,逼迫水雨凝看着温言,裸露的上半身欺到水雨凝身上,声音嘶哑:“你想撩完我就跑,嗯?”
温言此时的气息粗重,水雨凝呼吸之间都是温言强烈的男人气息,温言的秀披散到水雨凝的耳旁,都是温言的香气、还搔地水雨凝的耳朵痒痒的。
水雨凝被温言的大手禁锢住动弹不得、她觉得现在若再用言语激怒他,这头野兽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生命安全考虑,还是顺毛比较好。
“不跑,不跑,不是还要你陪我去药王殿嘛!”水雨凝也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刺激到温言,有些心虚地说,不敢直视温言的双眸。
温言却似乎与往常不同,修长的大手手背都是青筋,薄唇似乎有话要说却生生咽了回去、转而重重地吻在水雨凝的樱唇之上。
这个吻肆虐又霸道,水雨凝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温言的吻铺天盖地,仿佛要占领水雨凝的全部。
吻毕,水雨凝口中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温言性感的唇角还挂着刺眼的血迹,眼神冰冷似受伤的野兽,水雨凝也不知此时如何能安慰到他也没有说话。
“睡吧。”温言背身说了一句。
水雨凝柔软的身体轻轻地从背后抱了一下温言,温言的身体明显触电一般,然后转身用修长的手指抬起水雨凝精巧的下巴,在水雨凝的额头温柔一吻。
温言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邪魅又温柔的勾了勾嘴角,说了句让水雨凝马上要打死他的话。
“雨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江曦哲那边就住在水雨凝隔壁,夜间听到水雨凝那边似是打闹的声音、江曦哲心痛不已。
剑眉朗目已黯淡无光,他定定的看着水雨凝房间的方向想了想、是推门而入还是就此作罢,最后打开房门运功飞向远处。
皎洁的月下,多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江曦哲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他仍是相信水雨凝,虽然那温言不怀好意,但是他江曦哲陪伴水雨凝经历这么多苦难,他深知自己在水雨凝心中应是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地位的,若水雨凝还是当时他救下的坚韧的小姑娘,刚从失去亲人之事中出来的水雨凝定不会就这么跟了这师兄。水雨凝内心有自己的想法与坚持,他江曦哲应该相信水雨凝。
次日一早,水雨凝伸着懒腰有些后悔昨日与江曦哲商定的出时间有些过于早了,否则还能多睡会,看着温言和江曦哲两人眼下整齐的乌青却有些想笑。
“雨凝雨凝姑娘,我们走吧!”温言与江曦哲两人齐声对水雨凝说。
水雨凝莞尔一笑,“好的!”
“雨凝姑娘,这一年不见,昨日又仓促,今日马车上我想跟你聊聊听雨楼的近况可好?”江曦哲还是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温言却没好气地说:“不可,雨凝,那江公子带了不少随从和货物,难不成你和他们挤在一起,还是坐我的马车吧。”
“随从驾车自然不会入内,货物另外由店家送回,马车中仅有雨凝姑娘与我二人。”江曦哲依旧风度翩翩地说。
温言冷若冰霜:“那更是不合适了,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雨凝竟与你同乘一辆马车,这对雨凝不好。”
“自然是朋友关系了,之前我与雨凝姑娘之事你想必也听说了,此等交情你怕我会害雨凝姑娘不成?”江曦哲毫不留情地说。
“对。”温言最擅长这个。
“雨凝姑娘,你师兄他有些太难以沟通了,你还是与我同行吧。”
“雨凝,你要是跟他走,我就转头回听雨楼了,师门安排的任务恕我没法完成。”
水雨凝没想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聊”到了如此白热化的地步,正琢磨怎么安抚他们二人,客栈楼下传来刺耳的打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