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被带入王府迷茫恐惧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在儿子一天天长大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个女儿,她在王侯公府的大宅邸里努力伪装,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博力厮杀,她日日克制夜夜隐忍,生怕放出了自己心中那头饕餮巨兽,也曾在即将默默死去的那个夜晚,默默祈求过你的回头呢。
母亲。
你真的期盼过我的出生吗。
还是自我出生起,就期盼着弟弟呢。
这是一次很普通的赈灾,没有暴乱、没有贪污、没有镇压。
普通而有迅的完成了。
走前,游照仪去看了那对母子一眼,她没试图和二人相认,只是单纯的看了一眼就走了。
一个月的时间,两人领队归京后照常进宫述职,皇帝依旧嘉奖。
她一直到快要出宫,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姿态,所行所为皆是下意识的举动,周星潭甚至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
宣峋与今日休沐,正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立刻急急的走了过来,面含担忧,“还好罢”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可心中一片山呼海啸之后,她只能平静、温和的“还好。”
二人上了马车,宣峋与照旧黏进她怀里,她风尘仆仆,身上还有泥点,她记得他一向爱洁,此刻却浑不在意,只寻了个熟悉的位置,仰头看着她。
她亲下去,宣峋与便乖顺的张开嘴,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恍惚间,听见宣峋与的喘息,断断续续的叫她“灼灼、灼灼,好了”他又喘不上气了。
她便收手,抱着他不话。
下一步该干什么呢些什么吧,或者做些什么别愣着啊,游照仪,你不是一向做得很好的吗不是一向演得很好,装的很好吗快点啊继续装下去,一辈子就这样装下去啊,你不是和自己过的,要自己做到的吗
可她动不了,宣峋与终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应该,他向来是唯一一个能看破她伪装的人。
他问“怎么了,灼灼”
她想,好累,好累,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知道能干什么,这些曾经游刃有余的东西,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艰难。
她一向笔直的脊梁,从来平和的面容,在宣峋与担忧依恋的目光里终于全面崩盘,把脸埋进他怀中,痛苦的哭出了声。
宣峋与吓了一跳,连忙抱紧她,嘴里不住的“灼灼,怎么了别哭了、别哭,灼灼。”
这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见到游照仪的眼泪,也是第一次笨拙的安慰游照仪。
游照仪抬头看他,眼睛通红,满是阴冷,可语气却哽咽着“你也会、扔掉我吗”
宣峋与也要被她的痛苦伤到流泪了,感觉心都要碎裂开来,闻言忙“不会的,灼灼,我怎么会扔掉你呢你忘啦我我离不开你的,我离开你我就死了,你记不记得”
他像哄小孩一样哄她,眼中也慢慢溢出泪水。
游照仪手摸到他的腰,一寸寸的往上摸索,直到把他整个人锁在怀里,声音喑哑“我记得。”可那份扑面而来的戾气和苦痛似乎要把宣峋与也灼伤,只能更为用力的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