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玖年不作评价。
成箫老是说他像狗，但粘人的不是他，认味儿的也不是他。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成箫在他家住的都快比他还熟了。轻车熟路地搭起了一个晚间消磨时光的摊子，正拍着身边的位子，邀请他一起。
6玖年把饭搁置好，钻到了被子里，贴着成箫坐下。
“播到哪儿了？”
“你装病骗我。”
“哦。”
6玖年没当回事。品着自己的演技和成箫的口嫌体直，一时间看得也津津有味，扭头才现成箫的神情不对。
成箫正皱着眉头盯着屏幕，表情和屏幕上相差无几。
6玖年看着看着，舔了舔唇，往下缩了缩，头往成箫颈窝一靠，眼一闭，全当自己没看见。
“装也没用。我认真的。”成箫捻了捻6玖年的耳尖。
几个月前某人碰也不让碰的地方，现在任凭人揉搓，一声也不吭。
“我二十多年里重要的人只有这么两个，我不敢看见你有一丁点儿事儿。”
6玖年早就让人给说心虚了，认错前还死要面子试图挽回点尊严。
“两个？除了我还有别人啊？”
成箫把人往上提了提，塞了塞被子，淡淡道：“嗯，我妈。”
6玖年愣了愣，下意识去看成箫的表情。
成箫的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犹豫片刻，6玖年试探道：“你……好像不怎么经常提起阿姨。”
成箫笑了笑，轻声道：“确实不经常。而且也不经常跟她提起你。”
“上次去看她已经是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你跟我关系还很差。现在……”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投向6玖年，6玖年的直觉让他立刻拉响警铃。
“不是吧……我、呃、什么时候啊？”6玖年有点慌乱地坐起身，“我要不准备点什么？”
“慌什么。”成箫笑道，“不用搞那么复杂。”
“她喜欢洋桔梗。去看她的那天，买一束带给她就好。至于时间……”成箫想了想，“清明是不是快到了？”
6玖年一瞬间怔住了。
他张了张嘴，没说得出来话。
见他有些语塞，成箫低声问道：“怎么了？你那天有安排吗？”
6玖年呼了口气，有些干涩开口：“没…。。对不起，我不知道……”
成箫抬臂，手指抵在6玖年嘴边。
“你说什么对不起。”
6玖年看向成箫的眼睛，那里跳着一簇幽火，不漂亮，却噬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