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风和同志们对视一眼,正要点头,马主任忽然站了起来:“等一下!”
他看向冯风:“我认为杨主任的稿费并不能证明她没有受贿!而且这恰恰可以成为掩盖她受贿的事实!”
冯风:“怎么说?”
马主任瞟了杨晚月一眼:“杨主任受贿是被实名举报的,除了王春红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向她行过贿,正因为她有稿费做掩饰,所以她的存折上有再多的钱也是可以解释的通的!”
他指了指杨晚月的衣服:“就好像杨主任身上这件成衣,咱都是做这一行的,这布料一看就知道价格不便宜,如果杨主任收了别人的钱以后直接花掉,稿费则慢慢存起来,既是存款也是掩饰,一举两得,毕竟咱也没亲自记录杨主任平时的花销不是!”
杨晚月皱眉,不耐道:“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唉你怎么骂人啊!莫不是我让我说中了真相,恼羞成怒了?”马主任指着杨晚月嚷道。
杨晚月直接脱了身上的外套丢到对面马主任桌上:“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件外套是从京市邮寄过来的,本地根本就没有卖的,你就算拿着钱都买不到!”
一听到京市俩字,赵厂长立刻小声在冯风耳边说了几句话。
冯风听完后诧异抬头,看看杨晚月,又看看赵厂长。
赵厂长轻点了下头。
现场这么多人,马主任哪好意思真去拿杨晚月的外套查看,光这会儿会议室里众人谴责的眼神他都受不住了!
眼看僵持不下,会议室里一个女领导看不过眼了,起身拿起衣服交还给杨晚月。
杨晚月举着这件衣服看向冯风:“这确实是我京市的朋友邮寄过来的,随包裹来的还有信件,不过在我家里,你们随时可以去查!”
“而且,这种衣服,不光我有,我奶奶,我对门的邻居家都有,都可以去查!”
冯风连忙示意杨晚月:“行,我们知道了,你穿上吧!”
杨晚月这才穿上外套。
“马主任,你怎么老揪着杨主任不放,你要是有证据趁早拿出来,没有你就闭嘴!”李厂长不悦道。
“对啊,我们相信杨主任!”
“我也相信!”
一下午的时间,什么也没审出来,一次又一次的,这些中层领导都替杨晚月委屈。
马主任在郑厂长要杀人的目光下,渐渐低下了头,对众人谄笑道:“我,我就是有疑问,没想冤枉杨主任,大家别误会!”
“没有误会!”田梅眼看马主任不行了,站出来继续纠缠:“既然有人举报,就得查清楚!”
她想好了,今天就算不能把杨晚月送进牢里,也得把她的名声搞臭!
只要她的名声臭了,早晚得下台!
“现在难道查得还不够清楚吗!”刚才给杨晚月递衣服的女领导的站出来说话。
赵厂长也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田梅,正想让人把她请出去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竟然是王春红走了进来。
“确实没有误会!”她说。
田梅立刻抓住王春红的胳膊,背着人给她使眼色:“春红,正好你来了,你跟各位领导说说,杨主任究竟是怎么向你索贿的?”
没想到王春红一把将田梅推开,田梅一个屁股墩儿,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王春红连看都不看田梅一眼,径直走到杨晚月跟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陷害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会议室里的众人目瞪口呆。
王春红站起来,看向前面的各位领导:“这件事确实不是误会,因为这整件事都是设计好的,就是为了陷害杨晚月主任!”
“王春红!”坐在地上的田梅警告般喊道。
王春红不理会她的警告,冷冰冰的看着她:“是她,是田梅让我做的,她告诉我,她家里有亲戚在公安局上班,她说只要我听她的话,她就找人把钟九放出来,再给钟九在别的地方安排一份工作,是我鬼迷了心窍,听了她的话,才去举报杨主任,杨主任从来没有向我索过贿,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我没有,我不是!”田梅死不承认。
赵厂长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够了,田梅同志!今天你惹出来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田梅面无血色,跌坐在地上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王春红走到冯风面前:“我保证,我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要是我说谎,就让我不得好死!”
“而且,我根本就没有钱去行贿,我才上班几个月,我的工资都拿回老家盖房子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冯风和两位同事对视了一眼,又和赵厂长碰头商量了几句,片刻后,对众人道:“现在事情基本已经明了,可以证实杨晚月同志确实是被冤枉的,杨晚月同志,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向你道歉。”
杨晚月摇摇头:“没关系,你也是职责所在!”
冯风站起来,看向地上的田梅:“至于田梅同志诬告杨晚月同志的事情,我们会改日再来查,就不耽误你们开会了!”
田梅浑身一震,她知道大势已去,过了今天,她别说留在七厂,诬陷领导会不会被抓还都得两说。
冯风三人站起身,收拾材料准备走人,会议室里的人也跟着起身相送。
赵厂长带着人快走到门口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撞开,一串职工一个接一个的跌坐进来。
“哎哟…”有人捂着屁股扶着腰喊道。
会议室里的人都抬眸看过去,不知道这群人又闹得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