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水的脸色铁青,早已说不出话来了。
紫修道:“那你新婚之夜都在做什么?”
鱼承不语。程小姐苦笑道:“那天他借酒醉失力之故,全程睡过去了。”
“到现在也没圆房?”
程小姐摇头。
听到此处,芷姗也面露嫌弃之色,在心中暗自骂道:“这鱼承可真不是个东西。喜欢男子,骗了姑娘,现在还看不上桃水,真是无耻至极。”
韶宇却笑出声来:“我看这事啊,鱼承和程小姐,对错各占一半。”
芷姗道:“为何啊?”
“程小姐长成那个样子,为何会认为鱼承喜欢她呢?她若不是那么贪得无厌,不知自丑,规规矩矩嫁个和她配的,怕也摊不上这奇葩断袖。”
芷姗崇拜地看着韶宇,道:“还是韶宇哥哥聪明过人,目光别具一格。”
韶宇听后,甚是受用。
可就在这时,芷姗却看见尚烟也走过去,踹了鱼承一脚:“不喜欢女人,那你和女人成什么亲啊!说得像是程小姐跪着求你一样!臭不要脸的家伙,骗人还装柔弱,快去死!”
而鱼承只顾哭。他的爱情没了,他活不下去了。他没有心思搭理尚烟。
芷姗知道,若是雁晴氏在场,恐怕雁晴氏也会捧着韶宇,觉得程小姐有错。可这一刻,她怔怔地看着尚烟,竟觉得她骂得好解气。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尚烟敢爱敢恨的性格,甚是帅气。
胤泽叹道:“这些个断袖,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你才脑子有问题。”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怒道,“我们断袖这是天生的,天生的你知道吗?可是有良知的,也不会去招惹女子啊。鱼承是个人渣,不代表我们整个群体都是人渣,好吗?倘或有个女的杀了人,我就说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脑子有问题,你生不生气啊!”
胤泽傻眼了,涨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抱歉,小孩子童言无忌,误伤误伤……”尚烟赔笑道。
就这样,不管是女子,还是断袖男子,都在疯狂唾骂鱼承。
好在经过这一遭,大家都知道,鱼承没碰过程小姐。程小姐想要改嫁,应该不是难事。
但看见程小姐很是悲伤,尚烟还是觉得鱼承很讨厌,道:“是断袖就不要成亲啊,骗人家姑娘成亲,还嫌弃人家,真是当了□□还要立牌坊!可恨!”
胤泽摇了摇头,整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这也没法,对于这世间绝大多数男子而言,为家族传宗接代,乃是不可或缺的职责。极少男子能顶得住闲言碎语,抬头挺胸跟人说:‘我们家到我这一代便绝后了。’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寻找天真无知的姑娘,然后下手行骗。”
“呸呸呸,被父母逼婚催娃,也不是加害我们姑娘的借口。”
“所以……”火火和尚烟发泄了一通,突然叹了一声,“这世间便没有无条件的爱吗?”
“火火,你在瞎说什么呢。”尚烟笑了起来,“当然没有了。”
紫修看向尚烟,只见她一脸轻松,毫不期待的样子,有些意外。
火火绝望道:“烟烟,你到底是不是个姑娘,怎能如此不相信真爱!”
“那我问问你哦,你愿意爱一个既丑又秃还笨的矮胖男孩子吗?”
“当然不愿意!”火火答得斩钉截铁。
“是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自己不够好,又怎能要求别人无条件来爱自己呢?”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火火不死心地叹气,“哎呀,人家还是希望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不论我多糟糕,他都会为我奋不顾身。”
“谁都这么希望呢。所以,若想被人包容,我们自己得先会包容别人,你说对不对?”尚烟握了握火火的手,大大的眼睛弯了起来。
对她这年龄的小姑娘来说,这样的想法未免太懂事了。而他自小深陷困境,备尝艰苦,自然很清楚,一个孩子越是懂事,只说明得到的越少。
他又多看了尚烟几眼,见她神态波澜不惊,无半点大小姐应有的骄纵。尽管她时常会表现得嚣张任性、信心满满,但他渐渐开始怀疑,那只是为了迎合别人对她的期待,而伪装出的天之娇女模样。不多时,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挑眉道:“紫修哥哥,我方才的发言,是不是应获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