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泪眼婆娑地看着谢肆,哽咽道:“那阿兄以后也会跟别人成亲吗?”
谢肆愣了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阿兄不会跟别人成亲,阿兄想娶的人只有你。”
谢晚与谢肆如今同吃同睡,早就跟寻常夫妻相去不远,谢肆曾在情到深处时,哄着谢晚叫自己夫君,谢晚却莫名抗拒这个称谓,无论他如何引诱,都只肯叫他阿兄、放哥哥或是放郎。
谢肆试了一两次,便没再让谢晚喊自己夫君。
夫君只是个称呼,哪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谢晚这么喊自己,他也不在意,只要谢晚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只要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在乎自己,只要他在她心中是与众不同的,他便不觉得遗憾。
谢晚知道成亲就是结为夫妻的意思,听到谢肆的话,只是搂住他的脖子,无声地品尝着他的嘴唇,并没有答话。
谢明珠成为太子妃的头一年,小年将近时,谢肆意外生了一场大病。
谢肆身强体壮,鲜少生病,但他到底只是个人,并不是百毒不侵的钢铁,也是有染上风寒的时候。
像谢肆这样几年才病一次的人,一旦病倒就特别严重。
谢肆在谢晚面前向来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她从来没见过谢肆如此虚弱的模样,更别提谢肆还躺在榻上昏昏沉沉了三日,都没有睁眼看过她。
谢肆醒来,看到谢晚掉着眼泪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哭什么?”
他久未说话,嗓音低沉中透着一股倦懒的哑意。
谢晚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滴落在他苍白的额头、脸颊、嘴唇。
谢肆心疼得要命,伸手替她擦了眼泪,将人揽进怀中。
他担心将病气过给谢晚,只是亲了亲她的发顶:“阿兄没事。”
谢晚趴伏在他怀中无声哭泣。
谢肆皱眉,捏住她被泪水打湿的下巴,亲了亲她的脸,哄道:“阿兄现在没有力气,口也渴得要命,晚晚去倒杯茶喂阿兄喝好不好?”
以往谢晚要是伤心难过了,只要谢肆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便很快就停住眼泪,此时的谢晚却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无论谢肆如何哄,都不肯撒手。
反而上到软榻,钻进他怀中,将他抱得紧紧。
“阿兄。”谢晚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晚晚不想离开你,我们成亲好不好?”
谢肆怀疑自己病得太久,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谢晚见他不理自己,可怜巴巴地亲了亲他的唇。
谢肆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推开她,声音沙哑的说:“阿兄还病着,不能亲。”
谢晚又不说话了,就趴在他怀中静静流泪的看着他。
谢肆沉默片刻,起身将人抄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吩咐候在一旁的小厮端碗药过来。
灌下一大碗汤药,谢肆精神终于好了许多。
“晚晚真的要跟阿兄成亲吗?”
怀里的人没有声响。
谢肆不知道自己昏睡不醒的这三日,谢晚几乎没有阖眼,见她倒在自己怀中昏睡过去,眼皮跳了一下,立刻喊来府医。
谢明珠嫁进东宫之后,谢晚便越发的依赖谢肆。
以前她的重心在一双儿女身上,如今都在谢肆身上,谢肆突然病倒,对她来说无疑是毁灭般的打击。
她害怕得要命,怕谢肆会跟女儿一样丢下她,三天来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谢肆从老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终于明白自己刚醒来时,谢晚主动说要跟他成亲那句话,并不是他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