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层林,暗卫清点过马队的箱笼,可惜,唯见物,不见人。
庆王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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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徐徐当空。
豫州府衙之中,灯火骤然通明。
徐知州睡到半夜,被一盆刺骨冰水生生泼醒,他睁开眼睛,不及大骂,就被人像拽麻袋一样地拽到了地上。
来人动作利落,往他口中塞了布条,拖着他的头发,将他一路拖进了衙门大堂。
徐知州又惊又怕,被拖曳得汗如水下,到了大堂,又见他的妻妾,儿女皆被齐齐捆在了堂中。
众人眼中含泪,口中塞着布条,哭都哭不出来。
徐知州被人重重地按到了青砖上,他奋力仰头看去,却见堂上坐着一个黑袍人影。
那人影起身,信步而来,靴上的银丝纹龙,停在他面前。
徐知州梗着脖子张望,方见他的面目在背光的阴影里,着实难辨,但绝非他先前以为的夜闯府衙的悍匪。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开口问道:“徐子牧,庆王在何处?”
徐子牧双腿发软,此言令他不寒而栗,他仿佛已经知道来人是何人了。
“呜呜呜。”他嘴里塞了布条,只得乱叫一通。
按住他的侍卫,扯出了他口中的布条。
“李,陛下……”徐子牧大呼道,“微臣冤枉啊,陛下!”
他仰着脸,拼命挣扎着要朝前爬去,却见李佑白退后半步,他的脸清晰可见。
正是李佑白。
徐子牧吓得肝胆俱裂,却见他忽而抬脚踩住了他的右手。
“徐子牧,庆王在何处?”
徐子牧手上剧痛,倒抽一口凉气道:“微臣冤枉啊,微臣确实不知啊!”
李佑白轻声道:“哦?”
徐子牧又见李佑白脚下一动,竟松开了他的右手。
徐子牧不及庆幸,耳边却听拔剑出鞘,丁然一声。
“陛下!”话音未落,他便觉手中一重,一大股温热的水花猛地扑面而来。
“啊!”徐子牧痛得大叫。
这哪里是水,分明是他的血!
长剑削铁如泥,他的右手此刻已被利剑贯穿,被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十指连心,徐子牧几乎要痛晕过去了。
他隐隐约约听见,堂上的哭声愈盛。
徐子牧半边身子麻了,一阵惊痛过后,头昏脑涨,他放声大叫道:“陛下恕罪,庆王,庆王原本在柳庄,如今在何处,微臣,微臣无能,真的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