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她的好不求回报的吗?
好到他都要为自己恶意的揣测而愧疚了。
若是她一直都待自己这般好,将来若是,她要自己做那样的事情,还能够狠心下手杀掉她吗。
时不时隔得远了,想要再看清她,便探了过去。
鼻尖都快要凑到一起,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有秀气的眉,浓密的长睫,不见那双会含着春水的眼睛了。
高挺的鼻梁,而下,就是仿佛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摘一品香甜的唇。
漂亮的唇忽而动了一下,怜煜以为她醒了,做贼心虚,慌不择路倒下装睡。
少年伪装得一切如常,只有心跳如雷的声音,是明晃晃的证据,印证他刚刚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等了一会,并没有听到声响。
怜煜轻轻掀开了眼睛,女人一动未动,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她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吓到了他而已,相反,她睡得很熟,明显是一路上被折腾得很累了。
少年庆幸纳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睡得太熟了,怜煜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她。
少年又蹭了过去,细细观察,她的脸上只有疲态,毫无别的,头发还是盘着的,用两支步摇攒住,步摇很是精致漂亮,在她手上压出了印子。
不难受吗?
少年的手伸过去,替她取出这两支簪发的步摇,一头青丝泼墨似地垂落了下来,拢在她的脸侧两旁,更显得脸小精致,又衬得她仿佛少女,跟怜煜也差不了几岁。
怜煜收眼时,又见到女人的嘴皮子动了一动,她睡太熟了,还在梦呓中。
想要听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怜煜便凑了,贴近耳朵上去,手压麻了,楚凝一动,差点就亲到了少年如玉的耳垂。
这是从未有人发掘过的敏感之处。
一点点凑近的热气都叫他惶恐,不安。
怜煜浑身的感官都融汇,凝聚在这个地方,而后再冲下去,他整个人都睡不好了。
吐出来的气息也好热,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
因为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用手碰了碰耳垂,差点被她亲到的地方,女子的唇看起来很软,比她的手还要更软一些,手还有莫名的红和牙印。
是他弄的。
脸有片刻的烧红,很陌生的不适,“……。”
这一夜醒过来,怜煜阖上眼,就再也没有入睡了。
东方鱼目吐白时,楚凝终于醒了过来,手臂都被压麻了,压着睡的那边脸也是红的,她有片刻的惺忪,发觉自己的头发散了,也没有作它想,只以为是自己在梦中太过于折腾的缘故,快速盘好发。
她伸手碰了碰怜煜的额头,手一伸上来,怜煜被褥底下的腿在不经意之中伸,手也抓紧了被褥。
好在一会,那双手就拿开了,她松一口气似的讲道,“不烫了。”
怕手没有准头,楚凝先回了自己的房里梳洗,旋即叫上了含巧让郎中给他诊脉。
郎中来禀,退了热就无大碍,近来不要吹风手凉,少去人群聚集之地,多多静养。
在客栈逗留几日也无妨,春娘有孕,楚凝和邵瀛说好,六日的脚程回公主府,为给怜煜就医,叫他能够舒坦地休息,今日一天便赶了一半的路,时日充裕,是能够好好地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