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柜台时,杜成越朝掌柜挑眉吩咐。
他是常客了不用点菜,“酒菜照常,只是伺候酒菜的,需得两个新来的,要最出挑的。”
掌柜的忙招呼人,小二低头哈腰在前头引路去厢房。
取下肩头的巾布,“客官您留心脚下咧,小心木楼台梯,仔细不要摔着您。”
厢房很大,说是吃饭的地方,装潢却跟客栈有天差地别,圆桌占着中央,最大的还当属旁边那方很大很宽的床榻。
里头燃的不知道什么香,很是甜腻。
怜煜皱起眉头,脸上带着明显易见的不耐,小二上来了酒,见到怜煜,不住嘴的夸。
“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客,往常没有见过呢。”
杜成越坐下后,脚又翘起来踩着圆凳,嘴磕着瓜子。
“这可是小爷的贵客,你别怠慢了,快去催菜,对了,伺候用膳的厨子,现在门口等着,小爷叫了再进来。”
“好咧。”
怜煜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吃饭的厢房,置着这么一方床榻,怎么样看都是奇怪。
杜成越撒谎不眨眼,“就是一个吃饭的地。”
“咱们兄弟在一起还没有碰过杯子,不喝酒不算好兄弟。”
“阿煜你都到这里了,就别跟我推说什么不喝啊,单我一个人喝能有什么趣味。”
怜煜仿佛没有听到他掏心掏腹之语,他指着明显占了好大个厢房的床榻。
“吃饭的地方,要放榻吗?”
杜成越眨眼,“为什么不能放?这就是阿煜你愚见了吧,这家酒楼就是怕客人吃多了找不着家,给人安置歇息的,这叫想得周到。”
小二手脚麻溜,很快就上了酒来。
“行了,你走吧。”
杜成越不要精巧的小酒杯,换了海口一样大的碗,直接给怜煜满上。
“阿煜,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么多年,我杜成越见过的人不少,唯独就跟你处一窝舒服。”
这话倒是不假,”来,是兄弟,咱干了。”
少年看了看杜成越的脸,又看了跟他脸差不离大的碗。
这酒闻着香,应当也不怎么烈吧。
两碗下去,少年就迷糊了,看着什么地方都在打转,漂亮的眸子有些混沌了,杜成越又把满上的酒碗端过来。
怜煜摇头摆手,“不…。不喝了。”
“去买先生交代的笔墨宣纸,送了我就要回去了。”
见阿姐。
杜成越没想到他的酒量这样差。
闻言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亏他都要倒了,还惦记着祖父交代下来要买的文房四宝和笔墨纸砚呢。
这怎么能走呢,说好了寻欢作乐。
他可是听说今儿个来了几个很是漂亮的上家怜人,他是打算挑干净的给怜煜,“最后一碗,喝了咱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