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皎正划拉餐盘里的米粒,闻言茫然地抬起头“啊”了声,抬头发现桌边两人都在看他。
破天荒的他没顶嘴也没作妖,始终保持着睡眠不足、脑子不太清醒的状态,平日里明亮的双眸失去焦距,灵魂不在家。
他说:“我去嘘嘘。”
说完,扒完最后一口饭,仿佛懒到没骨头似的慢吞吞站起来,走的时候也是耷拉着肩膀,没精打采。
光看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他上午出了大活(*指当前练习项目有了新进展)。
姜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转头疑惑地问宋迭:“他怎么了?”
宋迭同样疑惑地摇摇头,他知道个屁。
……
洗手间内。
因为邱年常年唠叨“吸烟有害健康”,不想听她唠叨,阿桔原本只是想找个洗手间躲着安静地抽支烟。
吸烟区目标过于暴露,室外又太他妈冷懒得穿外套,没地方去的他,最后躲到邱年绝对不会光顾的男厕所。
靠在洗手台刚点燃一支烟草,烟雾缭绕里,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正半瞌着眼放空游神,突然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就看见姜冉那个行事作风都很像野狗似的徒弟从外面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无冤无仇的,话都没讲过一句,充其量算是知道这号人。
阿桔咬了咬烟屁股冲他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
对方瞥了他一眼,冷着脸进了隔间。
刚开始阿桔还觉得挺好笑的,心想这只土狗上个大号那样一脸骄傲是干什么啦,嗤笑一声,唇边烟草星火点点,他目光又开始游离。
烟草刚刚烧了三分之一,那个进了隔间的人又出来了,他来到阿桔面前站定。
年轻人微微眯起眼看着他,有些警惕地问:“干什么?”
“……帮个忙。”少年开口时,嗓音哑的可怕,,“能不能帮我看下我背上怎么了?”
语气却足够云淡风轻。
洗手台是白色瓷砖的,阿桔愣了愣后条件反射去看面前的人不自然搭在台子上的手……发现他两根手指上染着一抹已经干涩的血痕,指缝间的血痂蹭到了台子上,一抹血色像是有人刚刚在这儿拍死了一只蚊子。
阿桔把手里的烟草叼在唇边,洗了手,冲着北皎勾勾手示意他转身。
他大概是刚才自己已经在隔间确认过了,这会儿身上衣服有点凌乱,卫衣下摆随意垂落,因为刚才练习开始时摔跤太多都是冰,还是湿的。
白色速干衣从护具裤子里扯出来了。
阿桔掀起他黑色卫衣就味道一股不详的血腥味,再往上,就看见他白色速干衣后面狼藉一片——
他脑瓜子“嗡”地一下,牙一软,还燃着星火的烟没叼住直接掉落在地上。
“这他妈?”阿桔瞠目结舌,“你他妈?”
骂了两句脏话,那句“你是滑雪还是去了一趟叙利亚”没能说出口,想到了昨天土狗撞断杆子的视频传遍大江南北,他一下就懂了,大概是昨天就擦破红肿皮下出血,还以为没事,今天又是一顿摔……
然后就彻底蹭破皮了。
“啊?”
北皎被他那严重的语气吓到,背过手就想捞速干衣,手又被一把扣住,“别了,速干衣都你妈成这样了底下的血肉模糊就别给哥看了,哥晕血。”
阿桔压着他的手腕,想了想又骂了声,“算了你还是脱下来吧,一会儿天冷别你妈粘伤口上了然后到时候还要扯开——”
被自己描述的文字带来的画面感吓到,他脑子都空白了。
北皎听他声音在抖,问:“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