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節又倒了杯溫水給她,「你不是說在船上當海員嗎,大晚上的下水幹嘛?」
「我當然是有事情,水手長讓我下來檢查螺旋槳呢,剛一下來,到處都是槍聲。我被水衝到這邊來,看到你們的遊艇上有海警,就趕緊求助了。」
連煋一口氣喝完,氣勢裝得很足,「我之前撞壞了腦袋,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也不是欠錢不還?的人,你拿出證據,如果我真欠你錢了,肯定會還?你的。」
裴敬節坐到沙發上,把玩著桌上的馬克杯,而後從口袋裡拿出錢包,翻了翻,取出一張紙條給她。
連煋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面的的確確是她的字跡:「今借到裴敬節八千萬人民幣整,三年內還?清,立此字據!借款人:連煋,身份證號:xxxxxxxxxxx,2o2x年5月8日?。」
「八千萬。。。。。。這麼多。」連煋小聲嘀咕,剛打出來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心虛地咳了一聲,「你確定這欠條是我寫?的嗎,錢真的是我借的?萬一是我弟弟借的呢,你沒記錯吧。」
「不想還??」裴敬節歪頭看她。
連煋沒底氣地咽口水,「幹嘛揣測我,我肯定會還?的。我現在手頭有點兒緊,你寬限幾天,等我回國了,查清楚這帳是真是假再說。」
「好,不著急。」
連煋把電話號碼給了裴敬節,讓他回國後聯繫自己。
透過防彈玻璃看向遠處燈火通明的燈山號,槍聲已經杳然遠逝,另一艘海警艇也離開了,四周慢慢恢復平靜。
連煋急著下船回去?,裴敬節說要送她,被她婉拒,「我還?是游回去?吧,鍛鍊身體。」
裴敬節也沒說什麼,送她來到外面的甲板。
連煋重穿戴好氧氣瓶和面罩,又穿上腳蹼,正要跳下水時,忽然想起來關?鍵信息沒問,她站在甲板邊沿,扭頭看裴敬節那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對了,我們以前是什麼關?系啊,我怎麼會欠你這麼多錢。」
裴敬節隨意地站著,修長身影在夜幕下豐俊似玉,「前男友。」
連煋剛要跨出去?的腳又收回來,笑了,「那我們複合吧,敬節,其?實?我沒忘,我一直記著你呢,心裡一直裝著你,我愛你,真的。」
「不要。」拒絕得乾淨利落,臉上高傲又端莊。
連煋吃癟,聳聳肩道:「我就那麼一問,你還?真當回事了,笑死?了。」她跨過欄杆,迅跳入水中,像一尾靈活的魚,朝著燈山號游去?。
她下水前已經給竹響打電話了,讓竹響下來接她。
竹響這會兒在甲板上等著,因?為安保隊正在上面的甲板巡邏,她也沒敢開照明燈,只是用手電筒在船上給連煋引航。
連煋遠遠就看到上下擺動?的水電光,一口氣遊了過來,順著竹響放下的繩梯爬上去?。
竹響將?她拉上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中槍了呢。」
連煋的潛水帽摘了又戴的,頭髮早滲了水,她摘下帽子,頭髮上的水珠順著額頭一條條淌下,「我被水沖走了,海警把我拉上一艘小遊艇,結果遇到個以前的熟人,好像還?欠了他錢。」
「欠了多少?」竹響遞給她毛巾,收回繩梯,又帶她往庫房走。
連煋用手比了個「八」。
竹響不當回事,「八萬?多大點事啊,跟我混,帶你去?淘幾次金就能還?完。」
連煋搖頭:「比八萬還?多點。」
「八十萬?」
連煋還?是搖頭:「八千萬。」
竹響腳下踉蹌,「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先別?還?,說不定是看你失憶了,想著坑你呢。」
連煋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等回國了再說。」
兩?人去?了庫房,把連煋的潛水裝備卸下,才又回了第?三層甲板的宿舍。喬紀年來找連煋了,尤舒正在門口應付他。
竹響讓連煋躲拐角處,遠遠地朝著喬紀年喊話,「大副,這外面是怎麼回事啊,一直聽到槍響,我都擔心死?了。我剛看到船長和邵先生回來了,面色很不好,出什麼大事了?」
「船長回來了?」喬紀年大步走來。
竹響點頭,「對啊,我剛看到他們上去?了。」
喬紀年:「我去?問問,沒事的,好好待在宿舍別?出去?。」
趁著喬紀年離開的空檔,連煋閃身進了宿舍,尤舒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底,「以後還?是別?大半夜出去?淘金了吧,太危險了。」
竹響也進了宿舍,滿臉無所謂,「富貴險中求,沒事兒,干哪一行不危險啊。」
連煋坐在床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點按按,給商曜和連燼回消息,說自己就在宿舍,讓他倆安靜點,別?吵吵。
沒一會兒,邵淮又來了,敲響宿舍的門,連煋自己去?開門,「董事長,怎麼了?」
「給你打電話一直不接,沒事吧?」
「沒,我剛上廁所呢,我手機好像壞了,老?是接不到電話。」連煋故意打了個哈欠。
邵淮微微點頭,就離開了。
次日?天一亮,裴敬節也上了燈山號。
昨晚外頭的動?亂確實?和他有關?,有劫匪持武器在港口搶劫了十個貨運貨櫃,這些?貨櫃里都是半精煉黃金和銀礦石。恰好,貨櫃正是裴家的貨。
裴敬節剛好來墨西哥出差,就碰上了這事兒,大晚上親自跟著海警過來查看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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