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萧婆子啊,居然有那么销魂一个名字。
这位马委员又说:“还有一件事,前段时间,空院有位冷队长,他的母亲刚刚从苏国回来,据萧文才反映,那位叫梅霜的女士带回来很多目前比较反动的文件,后来都转到了你手里,如果你承认,就请交出来,如果不想承认,就否认,不过最好老实交待,因为我们是会搜查的。”
陈思雨明白了,因为闹离婚,萧文才母子把冷家给举报了。
从冷家找不到由头,就把梅霜从国外给她带东西的事拉扯了进来。
反动文件,亏他们想得出来。
陈思雨说:“是我的错,应该把大字报送到市思想委挂起来的,你们等着,我现在去拿,像古月同志那样的女性,就该挂起来,展览在思想委,对吧。”
“所以你带回来的是古月同志的作品?”本来一脸严肃的马委员大松一口气,说:“我们最近正缺需要表扬的模范先进来人物呢,给她报一个吧。”
又说:“既然没什么问题,你同意我们搜查一番吧。还有,我们明天需要陪你一起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你是否有肺结核,没问题吧。”
站在最后面的那位军人提醒:“因为有可能冷梅的肺结核是由你传染的。”
陈思雨手抚胸脯:“天啦,不会吧!”
思想委的同志同时一愣。
陈思雨捶胸顿足,大哭:“我原来没有肺结核的,但前几天,冷梅女士的婆婆来,故意给我嘴巴上捂一块脏手绢儿,还说她要像给冷梅传染肺结核一样,也给我传染上,我好怕我得了肺结核啊,呜呜。”
萧家人太可恶了,明明自己恶意传播肺结核,居然给她栽赃,还诬陷梅霜搞‘苏修’,陈思雨故意这样说,当然是想反坑萧家人一把。
思想委的几个男同志听了这话,大惊,同时回头看了那位军人。
陈思雨要猜得没错,那军人应该就是萧文妹的丈夫,叶安了。
看他一脸尴尬,陈思雨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看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马委员忙安慰说:“肺结核是一种吞过飞沫,唾沫和呼吸道传播的病毒,如果手绢上有带病毒的痰液,唾液,确实有传染的可能,但你别害怕,在身体健康的人面前,病毒没那么容易传播的。”
而叶安,面色铁青。
进屋搜查,当然了,冷梅虽然有很多苏国来的文学书籍,但没有涉政的,而胡茵的资料,全是革命文学,这帮人没搜到东西,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那位马委员又来了,陪陈思雨去空军总医院拍了个X光片,证明她没有肺结核,这事就结束了。
但是,萧文才家那边,麻烦可就大了。
瞒报肺结核,还把传染病人送进空院,送到两代飞行员家,问题非常严重。
为了脱罪,萧婆子一口咬定冷梅的肺结核是陈思雨传染的。
至于萧文妹的,虽然镇卫生所有感染记录,可她们以自己不识字,不懂为由,编了个全家不知情,就准备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因为无知而犯法,是可以予以酌情的从轻处理的,那么,萧文才不必被开除,坐牢,萧文妹那边,念在她不是故意的,丈夫叶安也愿意原谅她。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陈思雨确实有肺结核的前提下才能进行的。
今天,思想委和叶安一起陪着陈思雨去做检查,萧文妹焦急万分,在等叶安回来。
眼看丈夫才进院子,她已经迎下楼了。
虽然老娘和嫂子们一口咬定陈思雨有肺结核,能嫁祸给她,但萧文妹依然很担心,她甚至不敢问,只敢望着丈夫的脸色揣摩。
叶安虽然爱妻子,但他自幼无父,冷峻的父亲冷兵于他来说就像父亲一般。
冷峻姐弟就跟他的亲兄妹一样,所以妻子一家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这点于他特别重要。
“文妹,你原来真不知道自己有肺结核的事?”他先问。
萧文妹曾经差点因肺结核而死,镇政府还做过统计,哪可能不知道。但是,一旦说自己有陈旧性肺结核,空院这种地方,她连保姆都没资格做的。
更何况找个军人丈夫,就更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