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他怀里,好半天才睁开眼,表情皱巴着,看上去很不舒服,半晌吐出两个字:“头晕。”
蒋禹涵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有地毯,应该不至于摔伤。
“除了头晕还有哪不舒服?”
贺年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胃不舒服。”
“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不让你喝你非逞能。能起来吗?”
怀里的人动了动,在摇头。
蒋禹涵无奈,只能将她抱回房间,一伸手触摸到她身上一片湿凉,这才注意到,滚到了沙发边的那只酒杯,以及她湿了一小半的裙子。
她今天穿得裙子很单薄,半杯酒足以洇湿一大片,而那一片好死不死正好在她左胸口,此时几乎透明,贴在她的皮肤上,清清楚楚暴露出她内衣的纹路。
蒋禹涵觉得,自己也有点头晕……
好在贺年年很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捞了起来。
那一瞬间,刚才晕眩的感觉再度席卷贺年年,她下意识伸出手臂死死环住蒋禹涵的脖子,同时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蒋禹涵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缓了缓,他才迈开步子朝着她卧室走去,刚到床边,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扔”在了床上:“从今以后,你别想再碰酒了。”
他这不太温柔的动作无疑又引来了贺年年的一阵不适,头晕加恶心,直接逼出她几滴生理性眼泪来。
其实她觉得自己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人也比平时更脆弱,另外就是行为不那么受控制。
她蹙眉忍着那一阵不适感过去才勉强睁开眼。
蒋禹涵还在床边看着她,没有她料想之中的凶巴巴的表情,相反的,他的表情中有难掩的关切。
见她睁开眼,他似是松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裙子湿了,穿着不难受吗?”
“难受。”
“你家还有别的衣服吗?”
有没有他刚才不都看到了吗?那些柜子里比她脸都干净。
“没有。”
想着自己刚才的不小心就懊悔无比,现在好了,只能穿着这件湿衣服睡了。
然而就在这时,片刻前还被她回味的那一幕突然再度重演——蒋禹涵干脆利索地脱掉了他身上的白色T恤。
贺年年没想到今晚能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她怀疑自己醉大发了,不然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半遮半掩的那一幕看得更清晰。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男生宽肩窄腰,肌肉紧实却不偾张,有少年人的单薄,也有属于成熟男性的力量。而且他皮肤看上去很好,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唉,男生的肌肉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忽然很想摸一摸他小腹上的那几个小格子……还有……
视线再往下隐约可以看到印着字母的内裤边缘,然后是松松垮垮的系带休闲裤……
贺年年正胡思乱想,忽然眼前视线一黑,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了下来。
贺年年不爽地把遮住了眼睛的东西从脸上拿下来,发现是蒋禹涵刚脱下来的那件白色T恤。
“把这件换上吧。”说话间,他已经转身出了房间。
贺年年愣了愣对着房门外问:“那你穿什么?”
没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