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个了?
他二舅那规矩多半也是做给别人看的,到时候要给准外甥媳妇补习功课谁能说什么?然后再借着辅导功课的名义给她透透题,她这么聪明还愁过不了吗?
贺年年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顿时觉得订个婚也没什么,再说也不是完全不让她谈恋爱,到时候低调点就好啦。
蒋禹涵朝贺年年伸出手:“既然想好了,那就去给两个妈答复一下吧。”
贺年年看着他的手,不确定地问:“什么意思?”
“样子总是要做一做的。”
贺年年犹豫了片刻,最终从善如流地把手放了上去。
贺年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和蒋禹涵上一次牵手好像是她小学一年级蒋禹涵二年级的时候,那天是六一,两个妈带着他们出去玩。
那时候蒋禹涵已经开始躲着她了,坚决不许她跟他睡一张床,甚至一个房间,更不愿意跟她拉手了。那次也是两个妈哄了半天,他才同意跟她拉着手拍个照。
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他的手再不是她记忆里肉嘟嘟软乎乎的感觉,他指腹和手掌上有打球和写字留下的薄茧,触感硬帮帮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轻而易举就将她的手包在其中。而这手的主人,当初的小古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贺年年本以为,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样的肢体接触都不会让她情绪波动,至于拉手,对她而言可能就跟左手拉右手差不多。
但是这一刻,她忽然就有点不淡定了。
抓着她的手缓缓收紧,贺年年这才收回思绪。
“害怕吗?”他问她。
贺年年逞强道:“我怕什么?”
话一出口她又怂了:“好吧,是有点害怕。”
蒋禹涵勾了勾嘴角:“不用担心,一会儿不想说话可以不说。”
“那她们要是问一些咱们以前‘交往’的事,我怎么办?”
“交给我就行。”
贺年年说“好”,任由他牵着她出了房间。
见两个孩子手牵手出现,两个妈还有什么不懂的。
直到这时候,陆灵芝的脸上才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至于项小云,虽然看得出她还有不少顾虑,但更多的是欣慰。
陆灵芝对蒋禹涵说:“那我和你妈妈就着手准备你俩的订婚宴了。”
说起订婚宴的时间和要请的亲朋,陆灵芝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亲戚朋友尽量都不落下。
最后还是蒋禹涵含蓄提醒了一下,贺父的工作性质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还是一切从简低调的好。
最后两个妈算是采纳了蒋禹涵的建议,分别回家给各自老公报备去了。
生怕回家后继续被两个妈盘问,蒋禹涵和贺年年没有跟着回去,而是直接返回了学校。
此时已经近傍晚,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吃,又受了那么一番惊吓,贺年年早就饿了。
两人在学校附近找了家小饭馆,随便点了两份简餐。
饭菜送上来时,贺年年又和老板要了纸和笔,然后一边吃饭一边认真地写了起来,那表情时而愁眉苦脸时而郑重其事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蒋禹涵不知道她打算干什么,虽然有点好奇,但猜测这东西多半是要拿给自己看的,也就没着急要看。
片刻后,贺年年果然把纸笔往蒋禹涵面前一推:“看看还有没有要修改的,没问题就签字吧。”
蒋禹涵拿起那张纸,贺年年那歪歪扭扭的小学生字体便映入眼帘:“《订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