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继续说:“他在伯克利这半年,跟跟跟我联系几次,每次都都会旁敲侧击问你的现状……”
一件事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这么多事累积起来她也越来越确信他对她的感情确实已经超出了发小或者兄妹之间的情谊。
一时间,贺年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被喜欢的人惦念的甜蜜、有怕期望再度落空的忐忑、也有万一一切属实他们却已错过这么久的遗憾……
阿呆观察着她的神色:“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也喜欢他,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聊聊吧。”
告别了阿呆,贺年年独自回家。
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阿呆的那些话。
她曾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可是当另一种可能再次摆在眼前时,回忆里就都是他喜欢她的蛛丝马迹。
她想起过去他对她的那些好、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包括在附中的操场上的那一晚,他说他只想要一个普通的家还有贺年年……甚至是他们那稀里糊涂的订婚,如今想来都像是他喜欢她的佐证。
她很想直截了当地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然而电话连打了好几通,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开始抱着手机辗转难眠,开始期待着他早点结束交流回到北京。
……
大三最后一门成绩出来后,大学前三年的绩点排名也就有了。
贺年年他们专业的排名名单和大二时出入不大。
贺年年大三一整年的成绩都不错,加上之前的竞赛加分,她的排名保送本校应该是稳稳当当的了。而原本也有希望保研的吴晓,不知什么原因,大三挂了一门专业课,其他成绩也不理想,彻底与保研无缘。
她如愿以偿,全家人都挺高兴的,她妈还特意张罗了一桌子菜为她庆祝。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不错,直到有人提起蒋振东的事。
像蒋振东涉及的这类案件,一查就是一年半载,起初调查还算顺利,但忽然有一天,原告——也就是东云科技的大股东,东云科技的上级集团公司决定不告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案子立刻陷入了僵局。
外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众所周知,蒋振东的名下产业除了东云科技,还涉猎餐饮和娱乐业,有一家娱乐会所甚至还挺出名的。
据说就是因为蒋振东拿出了一段会所的视频,而视频中的人竟然是集团公司的某位大领导,这件事直接关乎集团形象,这才让集团投鼠忌器。
饭桌上的几个大人并没有让贺年年知晓内情的意思,说话都比较含蓄,但她早已通过那些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
对这样的情况,她并不觉得意外,她只是心疼她干妈和蒋禹涵。
很显然蒋振东是早有预谋才留下后手,而她干妈和蒋禹涵一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最终却要被他牵连。
最后贺恒说:“不过毛毛和他爸的辩护律师通过几次电话后,听说老蒋比之前配合多了,感觉这个案子也差不多快要判了。”
贺年年怔了怔,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道案子开庭时,他会不会回来。
陆灵芝感慨道:“毛毛跟他爸还是不一样,那孩子从小就明事理。对了,到时候毛毛会不会回来?好久不见我还挺想他的。”
贺年年问:“什么时候开庭?我想去旁听庭审。”
贺恒看向她:“你去干什么?”
她不知道到时候她干妈和蒋禹涵会不会出现,如果会那正好,她终于可以再次见到蒋禹涵了。如果他们不去,她也要去看看蒋振东,就当替他们去看一看。
但她不想对家人解释太多,只是说:“我想去。”
贺恒却说:“不许去。”
“为什么?”
虽然蒋振东的事和贺年年没什么关系,但这件事浮出水面却是因为她。贺恒不知道蒋家人和项家人会不会去,去的人对贺年年又是什么看法,总之她出现在那种场合多少有点敏感,就算不担心自己女儿遭人白眼,他也担心自己女儿再去给人家添堵。
但是这段时间他也看得出女儿因为蒋家的事情变了很多,这会儿说多了又怕她继续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