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后就是木门,此时退无可退,纤细的脖颈仿若一折就断,墨色的发柔顺地垂下来。
这件素白的寝衣将她的身躯覆盖,却能很清楚地看到起伏,此时大概是因为紧张,胸前的起伏稍微大了些。
她的目光湿润,此时被昏黄的烛灯映照——
傅怀砚喉间几番滚动。
随后,倏而吻了下来。
几近让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适应,大张旗鼓地侵入。
好像是带着一些惩戒的意味,一点儿没有收敛的意思,抵进明楹的唇齿间,动作谈不上是温柔。
明楹轻声唔了一声,原本垂在一侧的手指下意识想着推一下面前的人,而他却丝毫不动,而明楹作乱的手,却被他反扣过头顶,压在木门之上。
其实委实说得上是激烈。
明楹眼中都被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她没想到,傅怀砚居然这般来势汹汹,几近让人没有丝毫的喘息机会。
她想着反抗,紧紧闭着齿端,抬眼看着傅怀砚。
他气息稍微有点儿乱,动作轻缓下来,压低声音在她旁边轻声道:“张嘴。”
傅怀砚声音带着一点儿哑,又唤她乳名:“……听话,杳杳。”
耳侧被他温热的气息碰上,明楹很敏感地缩了一下,这一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逃得过傅怀砚的眼睛,他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更为来势汹汹些。
每一寸,都是他的气息。
都浸入明楹的感官。
明楹的膝弯被他抵住,两只手被他反扣在头顶,傅怀砚另外一只手顺着她的腰往上顺延至脊骨,最后停在她的脊背处,轻轻的摩挲着。
隔着一层寝衣,很细密的感受从他碰过的地方一一传至明楹的感官里面。
无论是哪里,都是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方方寸寸。
明楹只觉得被他碰到的每一处都是陌生的战栗,丝丝缕缕地牵动着自己此时的情绪,她很想抽离,抬眼的时候,却看到了傅怀砚阖上的眼。
不似之前她全然感触不到的情绪,从容而内敛的情绪,这一次,她清楚地感觉到了。
他在动情。
这样的认知让明楹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傅怀砚却仿若看得出来她此时的不专心,倏然睁眼,在她的下唇上很轻地咬了一下,提醒道:“……专心。”
呼吸相接,肌肤相贴。
傅怀砚的手指在她的脊骨上摩挲着,她可以感觉到他指腹粗粝的感触,在她寝衣外划走。
他这次不似先前那般还带着一点儿惩戒的意味,反而和缓了很多,啄吻了两下,然后慢条斯理地与她纠缠,耐心的触碰。
而在这很细微的声响之中,除了窗外的风卷草木的声响,还有偶尔的鸟雀声,明楹还敏锐地感觉到不远处传来了步履在地面上踩过的声响,而且……就是从春芜殿中传来的。
多半是绿枝或者是红荔。
她手被傅怀砚扣住,很想开口提醒,可是那人越走越近,她根本来不及提醒。
傅怀砚显然比她更早地察觉到有人,目光在她身后的木门上随意地划过,舌尖却抵开她的齿端,犹如和风细雨一般的吻。
“殿下?”
是绿枝的声音。
她大概是提着灯,此时灯在手中,也发出些许的声响。
绿枝现在只在一门之隔以外,甚至就连她的神色,明楹都能大概猜测得到,就是因为这样,她此时才觉得心下繁乱,尤其是傅怀砚碰在自己身上的指腹,与他此时轻风细雨一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