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牛场里用的奶牛品种特殊,产出来的就是高品质奶,奶粉厂里的工艺是研究区里搞出来的高科技,如果没有这两样加持,‘特级奶粉’甚至还比不上助长奶粉,毕竟人家做了那么多年,各种生产工艺都是规范化里取最好的。
陶娇杏十分清楚,帮助‘特级奶粉’腾飞的,是隐藏在表面下的各种无法示人的技术,沈市农业学院韩明德教授拆解出来的那些营养成分不过是冰山一角。
马凤仙看到她和谢挺办养牛场赚了钱,也想着养奶牛,可她从哪儿搞技术?从哪儿搞一张‘六畜兴旺符’来保佑自家的牛不生病?
最要命的是,陶娇杏哪怕揣着满腔的善意去劝马凤仙别养牛,马凤仙都不一定会听,说不准心里还会怪陶娇杏自个儿走上致富路之后就想把亲戚朋友们的致富路给堵死。
陶娇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是在心里真诚地祝福了马凤仙的养牛计划能够顺利。
毕竟马凤仙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儿家底,真经不起折腾。
马凤仙还找陶娇杏要了那卖奶牛犊子的人的联系方式,陶娇杏哪有什么联系方式能给她?只能告诉马凤仙去牛羊市集上面找,运气好的话能遇到。
能遇到才是见鬼了。
‘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多数人都听过,可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听人劝’的呢?
哪怕是至亲掏心窝子的劝,只要不合自己的意想,都可能会给安上一个‘居心不良’的帽子。
人最相信的,永远都是自己。
谢挺见陶娇杏都不在意马凤仙也要养奶牛的事儿,他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他也盼着谢坚一家能富裕起来。
而且谢坚一家的本钱放在那儿,就算真养了奶牛,又能养几头?
自家奶粉厂的货一直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根本不用担心被谢坚抢了生意的可能。
因而隔天谢坚过来同谢挺说不打算再在养牛场里做的时候,谢挺痛快地就答应了,还同谢坚分享了不少养牛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现在的养牛场和奶粉厂从十里八乡找了不少人做工,女人多数都在奶粉厂,做的是干净一点的细致活儿,男人在养牛场的多,这些活儿比较累,而且还脏……相应的,养牛场的工资要稍微高上一点。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养牛场和奶粉厂的工资高,不比县城那些发展了几十年的厂子差,而且还离家近,平时工作时间也灵活,干完活儿就能走还不扣工资,因而哪怕谢坚不干了,养牛场都能很快找到替补的人,不愁没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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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凤仙是见过来给陶娇杏送奶牛犊子的那人的,她在牛羊市集蹲了四五天的时间,一直都没见到那人,索性就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一口气买了五头长得很健硕很精神的奶牛犊子,也体会了一把被村里人围观羡慕的爽感。
身为在养牛场里工作了半年多的老员工,马凤仙自问没有人会比她们夫妻俩更懂得怎么养牛了。
她觉得自己比陶娇杏都懂,因为陶娇杏总娇娇气气地嫌弃养牛场里脏,味道大,平时要么不去,要么去了就是转一圈就走,哪里会像她一样,从喂草喂水到挤奶与清洗牛棚,全都会。
马凤仙觉得自己一定能把自家的五头摇钱树伺候的巴巴适适。
她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给买回来的奶牛犊子喂得饱饱的,回头就怀揣着发家致富梦睡觉去了。
第二天,马凤仙醒了个大早,天才刚放亮了一些,东边连鱼肚白都没完全泛出来呢,她就拎着桶去找摇钱树要钱去了。
“一头牛二十斤奶,我这五头牛就是一百斤奶,哪怕一斤卖三毛,我都能赚三十块啊!”
马凤仙熟练地上手了,动作轻柔地给奶牛做了一个局部按摩与放松,然后便聚精会神地等着奶牛像是打开奶龙头一样‘放奶’。
等了半天,‘奶龙头’迟迟都没有动静,一滴奶都没有见着。
马凤仙心里觉得不太对劲,稍微用上了一点力气。
“欸……咋还是不出奶?”
马凤仙手上渐渐使上了力气,双眼茫然的她渐渐开始怀疑人生。
谢坚从屋里出来,见马凤仙蹲在牛肚皮下一直不动,走过来问,“你这是咋了?发啥呆呢?”
马凤仙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迷茫与焦急都有,声音里还带着些慌张,“孩儿他爸,这奶牛咋不出奶啊!”
谢坚原本还有些没睡醒,整个人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听马凤仙这么一说,瞌睡虫直接被吓没了,“啥?不出奶?我再试试别的!”
隔壁屋的窗户悄悄支开个缝,李玉梅把耳朵贴在窗户前听院子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