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凤仙道,“那胖仔和月牙儿就留在这边吧,嫂子给你带着,你放心。”
“不用麻烦嫂子了,你帮忙看着点咱爸,我怕他着急还是想不开啥的。我开车去喊我妈过来,让她住几天,帮我带带胖仔和月牙儿,待会儿咱爸要是想去县人民医院看妈的话,我开车把人给拉过去。”
甭管是谢秋安还是马凤仙,在陶娇杏心里的可信度都比不上陶母。陶母多细致的一个人,带娃的时候比陶娇杏自己带都小心认真,这种时刻,也只有陶母能让她毫无顾虑地把俩娃放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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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娘家跑了一趟,把‘救兵’搬回了家。
陶母忙着给月牙儿和胖仔冲奶粉,陶娇杏则是赶紧切肉炒肉。
熬瘦肉粥不能直接用生肉丁熬,不然必须得用重口味的料去调味,否则熬出来的粥里带着一股血腥味。
可谁能咽的下咸了吧唧的粥?喝粥就是奔着口清淡去的。
将切好的肉丁爆炒后,往旁边留一碗给耿菊花熬瘦肉粥用,其它的肉丁剁得再碎一些,添一些地头新摘下来的嫩豆角,调成豆角肉丝馅儿,陶娇杏打算包包子。
这会儿的天气不算冷,哪怕包子放凉了吃,也不至于闹肚子窜稀。
医院的茶炉房里有免费的开水喝,谢挺和谢坚要是饿了,直接就着开水吃包子就成。
把包子放到笼屉里蒸上之后,陶娇杏这才腾出手来,去给谢挺收拾替换的衣裳。
陶母瞅着陶娇杏有了空,抱着月牙儿走进屋来,问,“你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咋还能把肺给气炸了?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好端端的……不过我看谢挺和我公公的表现,应该是在隐瞒着啥。等我见到谢挺之后问一下,看看到底瞒着我啥。”
陶母却说,“问啥啊?不想让你知道的事,肯定不是啥好事。到了妈这个年纪的人,能活明白,既然不是啥好事,那何必眼巴巴地探寻答案?问出一个让自己不高兴的来,还得搭上好几天的心情。”
“你觉得这种好奇心像啥?就像是对茅坑里的大粪都好奇是啥味儿,想尝尝咸淡,有啥意思?你甭问,要是哪天女婿憋不住了,会主动同你说的。要是他一直能憋住,你就让他一直憋着,遭罪的人是他,不是你。”
陶母活得通透,陶娇杏受她的影响很大,起初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情绪,自己巴心巴肺地对着全家人好,结果人家把自己当成外人,有事儿还瞒着自个儿……现在被陶母这么一劝,陶娇杏真心感谢谢挺,帮自个儿把那些潜在的糟心事挡到了远处去。
不过陶娇杏也没有完全随了陶母,她比陶母更能作。
等包子蒸好后,陶娇杏又煮了个鸡蛋汤,从家里翻出保温饭盒来,装好之后,连通耿菊花和谢秋安给准备的东西一并拿上,开车拉着谢秋安一同去了省人民医院。
陶娇杏和谢秋安到时,耿菊花身上的麻醉劲儿才刚过,这会儿不知道是想到了啥,正躺在病床上呜呜呜地哭,谢坚和谢挺就坐在病床两侧,任由耿菊花骂着。
陶娇杏推开病房的那一瞬间,耿菊花下意识地歪头看了一眼,哭声戛然而止。
就好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耿菊花居然立马就笑了出来,“杏子,你来啦?”她压根没搭理与陶娇杏一块儿进门的谢秋安。
陶娇杏把拎进来的东西放下,道:“在楼道里就听到您骂谢挺的声音,这手术做的不错,没伤着什么元气,不然您肯定骂不出来。”
耿菊花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落在陶娇杏眼中,还有些假。
陶娇杏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与陶母提点她的一样,便也玩了一手虚虚实实。
她把带来的饭盒打开,看向谢坚,“大哥,我做了蛋花汤和包子,你吃着垫垫。另外一个饭盒里是给妈熬的瘦肉粥,刚出锅我就拎过来了,路上也没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估计有些烫,晾一晾再让咱妈吃。”
同谢坚说话的时候,陶娇杏脸上还挂着笑,可下一秒,她脸上的笑说收就收,面无表情地看向谢挺,说,“谢挺,你跟我出来一下。”
谢挺心里突突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妙。
谢坚原本不知道耿菊花是因为啥被气成这样的,但是在病房里听耿菊花哭嚎了那么好一会儿之后,知道了……心里十分无语,甚至还觉得谢挺说的挺对,自家亲妈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给撑的。
至于耿菊花,她就是仗着谢挺不会把她说的话像是个传话筒一样传到陶娇杏耳朵里,这才敢发发牢骚,这会儿看陶娇杏脸色不对,语气也很不好,当下就心虚了半截。
看谢挺跟在脸若冰霜的陶娇杏后面出了门,耿菊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纵然她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搭理谢秋安,这会儿也只能问谢秋安,“老三家知道了?你同老三家说的?”
谢秋安心疼耿菊花一大把年纪还得吃这挨刀的苦,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意见,这会儿也不敢有啥意见了,说,“没有啊,我能同她说?我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
谢秋安心里也拿不准,因为在来的路上,陶娇杏丁点儿对他们老夫妻俩有意见的样子都没表现出来,这会儿见到谢挺之后才把脾气带出来,他觉得陶娇杏多半是知道了些事儿,只是碍于长辈情面没直接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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