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不愿意开门,他们就开始在楼道里报我的身份证号码,他们还知道我两个姐姐都在南城,他们要告到我姐姐那里去。没办法,我给他们开了门。”
“梁倾姐,比起别的,我更怕我姐姐知道。。。她们辛辛苦苦打工供我念书。。。我根本没办法面对她们,她们怎么会有我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他们打你了?”
“没有。他们进来之后,只是把我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让我下跪认错,还拍了视频。。。后来大概是动静太大,邻居报了警,警察来了,把我们都带去了警察局,要他们删了视频,又批评了我们几句,就让我们各自回家。”
“然后呢?方建他联系你了吗?”
“没有,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未婚妻今天早上联系了Michelle。”
“嗯,我看今天早上Michelle很早就出门去了。”
“是。她上午来找了我。她说这种情况,方建家属说如果不把我辞掉,他们就闹到所里去。她说所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如果我能考虑离开所里的话,这事情圆满解决,所里愿意补偿我三个月工资。”
梁倾猜到了这种处理方法。
“你答应了?”
“是。这是我最好的退路。”
“那你有问,如何处理方建么。”
“我没有,我不想知道了。。。”
梁倾心里闷得慌。张佩宜介入他人关系固然是错,但方建作为关系的另一方且是职场中的上位者不应在这场闹剧中承担更大的责任吗?
当然,梁倾早已看过更污糟的事情,已经说不出”这不公平”这样纯真勇敢的论断。
她心里发闷,只能踱步往街上走去,企图获得一些新鲜的空气。
出了门,那雨彻头彻尾淋着,她却不觉得污秽,只觉得冷,问:“你在哪儿,我来看看你?”
“梁倾姐。。。不用了。说实在的我不想见任何人。这个故事请你为我保密。梁倾姐,我真的很谢谢你。我后来想想那天晚上不是你出现,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看,我这个人就是一向懦弱得很,我根本不懂拒绝,我不会拒绝方建,后来我不会拒绝吴家涵。。。梁倾姐,替我跟徐律师道个别,她人也特别好。再见啦。”
“佩宜。。。"
只剩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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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还是叫了辆车,报了张佩宜的小区名。她想,大概率是赶不上的,却仍想去看一眼,哪怕只是送她到车站也好。
去程的计程车上,恰好林韬来电——背景音嘈杂,大概是说林小瑶最近状态不好,三模数学考砸了,在家哭了一下午,都没去上学,他们也没辙了,要她有空给她打打气,说她最听这个姐姐的话。末了又问她,最近好不好,工作是不是还那么忙,需要用钱就跟他们说。
此时此刻,梁倾根本无法招架这种温情。
敷衍几句,将要挂电话,她突然问:“舅舅。。。你最近去看过我妈吗。”
“上周末刚去,看着比去年好多了。那个新护工人好,还跟我说她最近下午都会与几个病友打牌,状态不错。”
“对了,舅舅,那个曹家豪,是不是出来了。”
“没听说这一茬儿,他进去好久了。怎么突然问。”
“没有,就是问一问。。。”
“别怕,我去打听打听。。。你这孩子,别想太多。快去工作吧。。。”
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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