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勉强?”萧复弯腰两指捏过他的下巴,“难不成,你不愿娶我?家父可是正六品的户部主事,你跟了我,我保你前途无量,仕途坦荡,高位厚禄。”
林子葵哪里这般跟女子亲密接触过,一下红了耳朵:“男女授受不亲。”
他伸手要拨开萧复的手,岂知对方力气大得很,大掌反将他的手指寸寸捏住,道:“小道士,你的手怎么比我还小。”
林子葵:“……”
萧复双眼弯出小小的圆弧,摸到他手指上写字写出的茧子,林子葵浑身不自在地抖了两下,脸红得可怕。
萧复慢声说:“你看,你现在碰了我的手,我还未出阁呢,从来没有男人敢碰我。这婚事,你若敢退,我便上京兆尹府状告你辱我清白。”
“你……”林子葵愕然震惊!
不是他摸的自己么!
“二姑娘……”林子葵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萧复丢开了,弯腰望进他的双眼里:“怎么样,小道士你要娶我,还是退婚?”
林子葵双唇抿得紧了,和他对望间,先行垂下了视线,好半晌他才作声:“那……那好吧。”
“什么好?”
“我不悔婚,只要二姑娘愿意,我一辈子也不悔。”林子葵一咬牙,事已至此,这娘子怎么样他都认了。
他诚恳地道:“二姑娘,今日未经允许冒犯之事,是在下不对,对不起。”
萧复嘴角又翘了起来:“放心吧,我不跟肖大人说这事,他不会晓得的。”
“多……多谢。”林子葵扶着墙爬了起来,神色仍然恍惚,“那二姑娘,在下,先……告辞了。”他起身行了两个礼,转身落荒而逃。
太阳西沉,为霞满天。
红树青山,草木摇落。
林子葵的心也拔凉。
“若我落榜,肖大人定不会让她嫁给我。”
林子葵守着还未清醒的墨柳,感受到了这位未来娘子的彪悍,自言自语着:“可我如何能落榜……连中三元,是爹的遗愿。”
林子葵起来收拾了会儿行囊,想把墨柳摇醒,又坐了回去。
墨柳一个孩子,懂什么。
“兴许她熟悉我之后,知晓我有眼疾,学问平平,囊空如洗,也就不愿嫁我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娶个母老虎回家,任他欺凌我,关上门,也没人知晓……”
倒也不是太惨。
他脾气好,可以忍。
林子葵眼睛隐隐作痛着,酸涩无比,他闭上双眸,揉了两下,倒在硬邦邦的竹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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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细细,梧桐叶坠。
陈元庆练剑回来,便嗅见气氛不同寻常。
侯爷怎么在笑?
侯爷虽平素也笑,没有情绪时,嘴角也是勾着的,但那笑意从不抵眼底,任谁都知道,他只不过是长了一张上扬的脸,萧侯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疯起来连皇上的巴掌他也敢打。
金樽抱着棋盘:“侯爷,下棋。”
“不下,”他坐在芭蕉树下发呆,“元庆回来了,你找元庆去。”
金樽:“庆哥,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