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话锋一转:“骗你的,真的,他就是薛相,如假包换。”
林子葵险些又摔了,被他按在怀抱里,耳朵听得见萧复胸腔带来的低沉笑意,林子葵有点不高兴地抬起头:“到底是真是假啊?你不许骗人了。”
林子葵看不见,并不知道自己仰头的角度正正好,是刚好让萧复一低头就可以吻到的位置。
萧复眸光深深地凝视他:“真,这次没骗你,不信,你上去问他去。”
林子葵这回信了七八分,还有些迷惘震惊,根本说不出话来了,正要低头继续下楼,找个地方缓缓,萧复却飞快地低头去,薄唇在林子葵的嘴唇上碾了一下,专注地含了一下,吮出了一轻轻的嘬声来,再飞快分开。
林子葵愣了下。
他看不见……
可他依稀知道,是做了什么。林子葵脸色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子。
他松开握着萧复胳膊的手,突然蹲了下去。
萧复弯腰去看他:“你蹲着做什么啊?”
他摇头,一张脸在雪色里,红扑扑的,小声解释:“我不下楼了,照凌姑娘,我们还未拜堂,不能这样的,不合规矩。”
萧复眼底漾有笑意:“可是怎么办,昨日你都亲过我了。我活了一辈子,从没有亲过别人的。”
“昨日……那不同,我们在马车暗层里,那么拥挤,那么危险,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林子葵想,是自己亲的他么?这事儿,总不好推给照凌,好吧,他认了。
“马车还在观外停着的呢,”萧复拉着他的手了,说,“薛相那人话多着呢,还得说好一会儿,你要不想走,我抱你去马车里?”
第29章行止观(20)
林子葵摇头,固执了起来:“我就坐这儿,我不走,你也坐下来,你的腿还有伤,怎么到处乱跑啊。”
“……对哦,我有伤。”萧复差点忘了,还以为林子葵不肯走是因为被逗得腼腆,结果是因为体贴自己。
他索性直接坐下来,坐在林子葵的身旁,温热的掌心去找他的手,大掌将之裹住:“你手又这么冷,给你暖一暖。”
林子葵虽然也被他牵过好几次,可有时情况特殊,他反应不过来,这会儿能反应过来,就觉得呼吸都快了起来,心弦被剧烈拨动。
隐约间,鼻尖嗅到萧复身上馥郁但有些冷的香味,林子葵慢慢从他手里抽出手心,萧复就低头看着他的手,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手指微抬,有一点犹豫。
萧复忍不住道:“给你暖手都不让啊?也不合礼数?”
“是不合礼数。”林子葵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可他又怕照凌姑娘难过,只好反过去,拉着他的手指尖。
“这样便好。”林子葵道。
萧复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指上,笑了,林子葵身上的含蓄和浅尝辄止,反而叫他心痒。
两人哪里也没走,就坐在清心阁的木梯上,墨柳就趴在上头盯着公子和二姑娘瞧,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席地而坐。
林子葵问:“薛老便是……薛相爷,对么?”
萧复:“嗯,你若对他不满意,嫌他学问低,再换一个老师给你挑。”
林子葵只当他在说笑,毕竟萧复顽劣的性子他还是有些了解了,仍然掩不住震惊道:“薛相,竟然是薛相,人家……未必会收我为学生。”
“他现在告老还乡了,身上没有官职,能收到你这么一个才高八斗心怀天下的好学生,他做梦都该笑了。”
林子葵方才意识到,似乎萧复的身份不一般。原先他便想问的,可婚姻勿贪势家,萧照凌家的门第肯定比自己来的强,他找不到好时机来问。
这会儿忍不住,道:“照凌,我……从未问过,你家住何处?”
萧复知道他要问什么,回答:“我是云南人,自幼在云南长大。巧的是家父和薛相有些渊源,特意送我来金陵拜他为师,可惜我不擅读书,只会气人。薛相并不认我是他的学生,自然,我也不在乎。你跟他学习,我跟着沾光,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