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不像是不知道背后东家的样子,眼前的这人,江聿记得是淮南的,叫什么平哥,他有些门路,必然是常年在淮南混迹。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刚问完,新的一桩开了,又叫江聿给他指着桩,江聿,他拽着江聿,“兄弟,咱们有话好说。”
江聿看着他,舌尖抵住下颚,“我就想心里有点底,你跟我说,我就给你指。”
眼看着一筹下去,能捞不少,那人连忙说,“成成成。”江聿指了以后,果然又赢了。
那人说,“不愧是常胜将军,你在咱们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江聿无所谓的笑笑,之前他在汝阳,刚学门道的时候,可没往里头折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兄弟,你教教我呗。”江聿抖落他肩膀上搭着的手。
“我只是运气。”那人嗤笑一声,明显不相信。
“你还没跟我说,这淮南底下赌场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男人眯着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又左右看,“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江聿随口说,“适才不是说了吗,心里想有些底,总不能一直堵着,也想听些赚钱的门道,或许能在这里谋个差事。”
这个借口倒也能够糊弄过去,毕竟江聿手气真的好,人也是真的会玩。
那人勾住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畔,“我跟你说了,你可能不能往外传。”
江聿郑重其事点头,“嗯。”
如此小心翼翼,难不成真是汝阳什么权贵手底下的场子?
如此大的场子,谁能做到,江聿在脑中把知道的权贵全都给过了一个遍,依然没有能够对得上号的,若是皇家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是闻家的,听人说,背后的东家是闻家大公子闻衍的场子。”
“闻家?”淮南的首富,闻家。
江聿眉头一皱,闻家长孙闻衍,是个什么样的人。
爹爹阿娘在淮南的大牢,当时他去探听消息,未曾得见,也在狱卒口中听到了闻家的人,闻家的人插手了爹爹阿娘的事情?
可惜,能探听到的消息有限,什么都探听不到,闻家的消息居然比汝阳的还要难以探听。
“你不知道闻家?”
江聿摇头,“不清楚。”
这人说起兴了,把闻家富可敌国的事情跟江聿说了一遍,“单是这个场子,不过闻家产业的十中之一。”
江聿听了默然,闻家难不成跟他祖上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要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就这些,还有没有什么内情,旁人不知道的。”江聿又问。
他一直在帮眼前的男人,依然在给他指着下桩的动向,赢着的钱多了,男人也尤其的高兴,江聿想知道的,都跟他说。
“我跟你说件闻家前些日子闹得风风火火的秘事,你听了不要告诉旁人。”男人神神秘秘凑到江聿的耳边。
他低声嗯。
既然闹得风风火火,怎么一点风声都听不见了。
“前些日,听说闻家给他的长孙娶了一个女子,是汝阳来的,来头还不小。。。”江聿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有没有画像?”他想知道。
男人说没有,“是罪臣之女,家里欠了朝廷的钱,求到了闻家门口去,被闻家的老太太给看上了,便纳进去做了正头娘子。”
罪臣之女,阿姐!
江聿险些站不住,生生按耐住要往外跑的心思。
心里慌乱,面上还得按住,人多眼杂,不能够露出马脚。
“是。。。是吗?”
“对,八。九不离十,事情闹得大,许多人都说亲眼见过,八成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就闻家的的大公子,你是不知道一年到尾,有多少人要给他说亲事,现在淮南的媒婆已经不登闻家的门了。”
“事情既然闹得那么大,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江聿笑着说道,刻意用那种你在说笑的口吻。
“你该不会是唬骗我的罢?”
那男人不乐意了,“我在淮南多年,称不上是个头龙,好歹也算是淮南百事通了,哥们说过的话,少有假的。”
江聿沉顿许久,“我来淮南也有些时候,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