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宛把书放在桌面,吃的除了水果罐头,她都收了起来。胡若弗和江平之经常给她送东西,光是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不分给其他人未免太打眼,也小气,所以她都会出一些分给其他人。就像那天的西瓜一样,江平之也考虑到她要和知青们朝夕相处,适当送些东西打好关系。
好在几个女知青人都不错,也没有拈酸吃醋的人,相处起来轻松,至于男知青那边,平时接触的没有那么多。
知青下乡的日子说难熬也难熬,说快也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秋天。
李明宛最近总感觉不对劲,她觉得好像有人在观察自己,可要说是谁,好像又没有。她也怕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最近秋收,又开始忙,说不定是忙昏了,自己又一直担心原书剧情,所以疑神疑鬼。
直到有一天她下工回来,鲁有亮用麻袋套住了一个小偷。
俞晓燕下工早,她的活主要是割猪草,秋收对她的影响不大。结果她准备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还想撬锁,没想到民风淳朴的乡下也有小偷,就俞晓燕一个人回来,她是又惊又怕,躲在门外,又想叫人来,又怕自己这一走,等会儿小偷偷了东西不知去向。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鲁有亮几个男知青从田里回来,她及时拉住他们说了情况。所有人里面,鲁有亮力气最大,胆子也不小,他直接拿了个麻袋,趁着小偷沉迷翻东西,没有注意到身后动静的时候,直接把人套了。
小偷被困在麻袋里,是又骂又踢,鲁有亮也不惯着,重重打了几拳,硬是把人弄听话了。
李明宛回来的时候,刚好知青们准备把小偷送去大队长那,看看是怎么个章程。
俞晓燕一看见李明宛,就抓着她的手,心有余悸的说刚刚发生的事,“明宛,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
麻袋里的小偷可能听到俞晓燕的话,又开始不安分。
鲁有亮正要再给他几拳,就听见小偷大声喊,“我是李明宛的弟弟,我不是小偷。”
众人互相对望,惊讶又摸不着头脑,李明宛是看起来就知道家教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的人,如果她有弟弟,不说多么优秀,怎么也不应该是偷鸡摸狗的人。
可他要不是李明宛的弟弟,李明宛人就在这里,不是马上就可以被揭穿吗?
面对众人的目光,李明宛面色沉静,“我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哥哥。”
麻袋里的人急忙反驳,“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还没有被认回来,我娘说了,你是我亲姐姐,以前过不下去了,才把你送走,你现在的父母不是亲生的!”
李天赐说的信誓旦旦,李明宛怒极反笑,她讥讽道:“可真巧了,我就是我父母亲生的,你张着嘴说我是你姐姐我就是了吗,你怎么不说银行的钱都是你的。偷东西就算了,还攀咬人。”
李明宛反驳的很有道理,不可能是个人空口白牙的说上一通,就要人相信,更何况这是个偷东西被抓现行的人。如果真的是来认姐姐,为什么要翻箱倒柜?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人送到大队长那里,为防他到时候再用这个说辞,索性让李明宛也一起跟着去。
到大队长家的时候,大队长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呢,听到知青们的话,也觉得讶异,让人把院门关了,也不怕小偷逃跑,自己上前解开麻袋。
头一露出来,大队长就惊讶了,“你不是陈家村的小子吗?”
对大半夜扰人清梦的李天赐,大队长印象深刻,当初就是他连夜把人送回去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觉得李天赐是个会惹麻烦的面相,巴不得赶紧解决,没想到这次又跑到知青点去,不仅偷东西,还说其中一个知青是他姐姐。
前者可大可小,后者关系到了亲缘,让人得慎重对待。
不说别的,光是江平之那边就不好交代,他侄子前段时间入伍,就是江平之帮衬的,他还听说了,江平之不仅自己有本事,家里的关系也硬的很。哪怕从头到尾没有说到李明宛的父母是什么职位,可是能和江平之家里做故交,再看看李明宛的仪态教养,想想也知道低不了。
人活在世上,人情世故不得不讲,即便以后不准备求人家,也不能得罪啊。
他转而看向李明宛,态度和蔼,“李知青,按李天赐这边的说法,他姐姐被送人的时候,也该记事了,你对这事有没有印象?”
李明宛的面色就和普通人平白被攀扯之后一样,不是很好,语气微冷,“我从小跟着父母长大,根本不认识他。”
大队长李福田心里有了思量,比起看起来就心眼蔫坏的李天赐,他肯定更相信李明宛。
所以再对李天赐说话的时候,语气严厉,“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上房揭瓦的闹离家出走还不算离谱,可偷东西就坏了良心,还去攀扯人家女知青,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教的。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可你爹妈可以,这事叫上陈家村大队长,肯定要有个结果,不能粘粘糊糊,放任你这样的孩子,没得将来继续去祸害人。”
李天赐也知道莫名其妙说人家是自己家走丢的姐姐很奇怪,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他平时对何云娘呼来喝去,态度很不好,可是他也知道何云娘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当着他的面说了,就肯定是真的,李天赐有这个自信,
大队长陈福田叫大儿子去陈老三那牵了驴车,去找李天赐的家人和陈家村的大队长。
他铁了心要把这事解决,知青们也不好走,一来一回等了一个多小时,驴车才停在门口,李天赐的继父继兄,亲生母亲,还有陈家村的大队长跟其他几个乡亲一起来了。
路上陈福田的大儿子应该说了这件事,所以大队长陈福田稍微重述了一遍,也没什么人提出疑问。
陈福田语气严肃,质问何云娘,“这孩子说是你私底下哭诉李明宛是你的女儿,这件事你承不承认?”
何云娘从进门的彷徨无措,现在的满面凄苦,她没直接回答陈福田的问题,眼睛看着李明宛,泫然欲泣,“我当初迫不得已把你送走,实在是家里穷啊,你现在不认我也是人之常情,我、我、全当是我胡说好了。”
何云娘没直接回答,最后还否认了,可这话里话外,无一不是说李明宛就是她的亲生女儿,甚至把把她卖钱的事情混淆,只当是李明宛怪她。
在封建人伦道理还有浓厚残存的情况下,她这话一说出来,旁人的心都偏了大半。
李明宛却没有被牵着鼻子走,她冷冷笑了一声,“麻烦您有话说清楚,含含糊糊的算怎么回事?全当你是胡说,就是你的意思是对的意思咯,真是可笑。我父亲叫李文畔,母亲胡若弗,我是他们的孩子,要不是知青下乡,我这辈子都没有来过这里,你哭哭啼啼几句,就想硬认一个女儿,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谁不会,我还说我是你母亲,你信吗?”
李明宛有理有据,既没有歇斯底里,又讽刺了何云娘,但凡是个明理的人,就不会再被何云娘的话牵着鼻子走。
何云娘面色怔然,痴痴且肯定的说,“可我就是你娘啊,我一看见你,就能把你认出来,母女连心……”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语气悲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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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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