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徐淮意而言,沈逢程不僅是他的老師更是守衛大齊多年的老將軍,他實在沒法拒絕。
便只能將人帶了回來。
可他心裡還是不安,索性哪裡也不去,就在這外頭等著。
正在他想著時辰差不多了,應當要尋個人去催催沈逢程和沈蘇蘇的時候,李拂卻突然過來同他說皇后請他過去。
徐淮意皺眉,母后在這節骨眼上找他過去到底是為了何事並不難猜,他自然不想跑這一趟,可若是不去,依著皇后那性子肯定會生出許多疑慮來。
且會更加肯定沈蘇蘇的事同他有些干係,所以他不能不去。
想到這,他往院子裡頭瞧了一眼,低聲道:「你就在這候著,哪兒別去,再等個一刻左右,若是裡頭的人還是一點動靜沒有,那你便過去提醒一句,記著,最後要將沈老將軍親自送回沈府才行,萬萬不能出什麼紕漏。」
李拂知道這事非同小可,連忙應下,說會將這事處理妥當。
這下徐淮意方才安了心,轉身從靜月小院走了出去。
重華殿,皇后也是方才聽說南岐的事,知道了沈蘇蘇回來了,她驚得沒拿穩手中的杯盞,白玉做的杯盞從桌上滾落到地上,素沁伸手去接,卻還是慢了一會,眼見那價值連城的物件摔了個粉碎。
清脆的響聲激得皇后心底發顫,回過神來便死死拉著素沁的手,「快去將淮意叫來,本宮要見了他才能安心。」
素沁明白皇后的意思,她這是擔心徐淮意會摻和到這事裡面來,便也不敢耽誤,出了殿門遣了人去東宮跑了一遭。
沒等太久,徐淮意人就過來了。
皇后見了他還沒等他見禮就著急的開口問他,「那沈家大姑娘回來的事,你可知情,她……可有來尋你?」
這事兒鬧得大,如今陛下已經遣了軍隊挨家挨戶的尋人,看這模樣,就算是要將京都翻個底朝天也是要將人找回來的,即便是徐淮意也沒法將沈蘇蘇護住。
與其到時候將人搜出來弄得面上難看還不如早些將人交出去,也不算是丟了大齊的顏面。
「未曾。」徐淮意面色沉靜,「兒臣亦是今日才知她從南岐回來的事兒。」
聽了這話,皇后定了定心神,再細細去瞧他神色,見他面容堅定,不似作偽便也悄悄鬆了口氣,「你不知道就好,這事兒你也無須去管,母后不指望旁的,只念著你可千萬別再同那沈家大姑娘扯上關係。」
幾月前的那事幾乎要成了皇后的噩夢,原以為沈蘇蘇安分的去了南岐,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沒料到才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這沈蘇蘇竟又從南岐跑了回來。
真是作孽。
「是,兒臣知道了。」徐淮意存了敷衍的心思,說的話都是順著皇后來的。
皇后也沒想過沈蘇蘇這會兒都已經在東宮裡住了好幾日了,只念著自己這個兒子素來不會說謊的,這會說的也應當是真話。
便也沒有再喜歡念叨,只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同他提的那事還沒個結果,於是又問道:「前些日子母后遣人給你送的那冊子你可瞧了,京都適齡的官家女子都在上面了,可有瞧得上的?」
第o43章
一聽這話,徐淮意不禁有些頭疼。
皇后送來的那冊子如今正放在他書房的案上,可他一頁也未曾翻開來瞧過,這會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也是有些為難他。
皇后瞧他頓了半晌也沒說話便知道他許是壓根沒瞧那冊子,沒忍住又嘆了口氣,「母后知道你忙,可這事兒也不是小事。」
「那個位置一直空著不合適,你便是不為自個想,也得為母后想想才是。」
徐淮意聽著這些話越發覺得心裡頭悶,只得又說了些敷衍的話,答應著回去定會抽了空好好瞧瞧那冊子方才脫了身。
這事,皇后著急也是正常。
前頭李桑瑤跑去江州的事鬧得大,可徐淮意這邊卻沒有半點動靜,雲陽侯夫人大約是心裡實在著急,擔心這事兒成不了,所以這些日子已經是往重華殿跑了好幾回了。
話里話外提的都是太子妃那位置的事。
徐淮意沒開口說到底是要誰,那皇后便也不好把話說死了,回回都要想法子岔開話題也實在不容易。
這一來二去,皇后自然也就希望徐淮意能有個答覆,索性讓雲陽侯府那邊斷了這心思也好過日日糾纏。
靜月小院這會兒安靜得徹底。
已是入了夜,天邊暗得迫人,無星無月,瞧不見半分光亮。
屋裡點了兩盞紗燈,沈蘇蘇背著燈坐著,瞧不清神色。
她還在想沈逢程說的那些話,「這事本該由你背著,殿下若是救你那是他念著對你的情意,你應當感念他這份恩情,他若是不救,那也怪不得他,要怪就怪你自個做得那些骯髒事。」
又說:「你別想著再讓你二妹妹替你抗下,她這些日子受的苦不比你受的少,更不該替你去受南岐的苦。」
沈逢程說了許多,大約都是在指責她的所作所為,讓她死了算計沈昭禾的心思,沈蘇蘇聽了那些話,也沒法反駁,又擔心撕破臉皮沈逢程會將這事抖出去,便只得做出一副悔恨的模樣來。
好在沈逢程也還算是吃這一套,總算是將他糊弄了過去。
只是他走了之後,沈蘇蘇出了一身的冷汗——是真的被嚇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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