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抬眼,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歪理邪说。”
洒金的日光顺着少年侧脸的轮廓打了下来,他冷淡的眉眼被镀上了一层暖意,空气很安静,季时景低着头,最后声音带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无可奈何:“算了,下不为例。”
这句下不为例是浅浅的纵容。
后来他为了她有许许多多的下不为例,只是对她一个人。
*
早上醒来的时候,季时景已经出门了,昨夜的雨声滴滴答答,宁挽霁将窗帘扯开的时候,天已经晴了,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她抬起头,感觉日光有些过分的刺眼,季时景和她商量过,月底陪他回家,去见他父母的事情,想到这里,她难免有些忐忑,不知道豪门对儿媳妇的要求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她是否会符合他们心中对儿媳妇的期待。
白葡萄酒果然有点上头,她喝了白葡萄酒之后又做了什么,自己都有点记不太住,模糊记忆的尾巴是季时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然后送到了卧室让她睡觉,她有勾着他脖颈说害怕不让他走,还是季时景给她讲了睡前故事才结束。
那酒刚一喝起来不上头,没想到后劲这么大,宁挽霁揉了揉发皱的太阳穴,联想起自己不太好的酒品,难怪季时景不让她多喝,昨天好像又在他面前丢人,他见到的似乎总是她最为狼狈的一面。
看了眼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来自舅舅还有她的损友何清秋,她有段时间没去舅舅那里了,结婚这事总不能瞒着家里,她想着先去把这事跟舅舅讲了。
然后把接下来的相亲局也给推了。
毕竟已经结了婚,就没有必要继续相亲了,季时景在某些地方说的没错,这个协议婚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她阻挡了相亲局,其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难得有不用年假的空闲,怎么也得把人给见了,宁挽霁提了大大小小的一堆礼物,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王书越在门口等着她,接着开口道:“宁小姐,季总吩咐我,如果您今天有外出的需求找我就好,不必一个人出门,还有,季总给您准备了礼物,他说,昨天很匆忙,所以,没能给你及时准备好新婚礼物,他昨晚打电话给拍卖会的人,连夜送到手上,今早才到,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季时景什么都没说,她也没想到过他会为她挑选新婚礼物,其实她本来对这个就没什么期待,两个人不是因为感情而选择走到一起,只是因为他需要,所以并没有必要为她挑选新婚礼物,可他还是挑了。
说不出的,内心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清风吹来,宁挽霁有些许的错愕,她站定在那里,看到王书越将袋子打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映入眼帘。
是一枚十二克拉的切割整齐的粉钻戒指,很漂亮,光彩夺目,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戒托是银质的,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有刻字,好奇心驱使着宁挽霁将戒指拿了起来,握入手心,借着光晕,她依稀可辨上面的字母。
指环戒托上署名是。
NWJ。
她的名字缩写。
第20章考虑
把人送到地方了,王书越就回了公司,季家有专门的管家,会开车来接宁挽霁,王书越告诉她可以打电话给管家陆礼,会负责接她回去,公司还有事,加上宁挽霁还要和舅舅聊天,所以他不便多留。
这件事情宁挽霁倒是可以理解,她点头道谢,王书越笑了笑跟她说不用太拘谨,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只管来问他就可以。
宁挽霁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在即将进入舅舅家门口的时候开口说了一句:“伯父伯母和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有些事情总要防患于未然,她总不能太不得体,去见季时景的父母还是要先有所打算,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进行考量。
面前的女孩子声音轻柔,态度也很好,王书越哑然轻笑出来道:“宁小姐放心,先生和太太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人,也不是豪门今天里的恶毒的一心想要卖儿子的父母,至于之前说的和程清嘉小姐结婚的事情,先生是有想过,但是这件事情季总不同意,他也不会执意勉强季总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这话其实说的没错,季时景一向独立有主见,不会被他人的思维所左右,一旦是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不会有回转的余地,他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意志去选择做勉强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季如晦,也不能够影响他的决定。
王书越思索片刻接着道:“季总是成年人,也是公司的话事人,宁小姐不必为了他突然和你结婚的这件事情感到忧虑,老季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况且小季总认准带回家的女孩子,太太也会喜欢的。”
季时景的母亲苏妤是个比较温婉的南方女子,说话声音也慢声细气,是个很随和的人,不那么过分强势,也不干涉季时景的决定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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