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卧室后，穆晚晚被带着穿过一条长廊，下了楼梯，在空间宽阔的客厅中看到了杨檬。
她正坐在会客沙发上，面色深沉严肃，姿势规规矩矩，像是等待宣判的罪徒。
“檬檬，你没事吧？”
穆晚晚快步走过去，扑到杨檬身边，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我没事。”杨檬挣开了她紧抓着自己的双手，身子稍稍退开了些，“晚晚，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穆晚晚看她这副面容凝重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什么事，你说吧。”
面对她担忧的目光，杨檬心里的愧疚到达极点，头也不自觉地垂下。
“其实，我是凌离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我收了他的钱，替他看着你，还为他制造过几次侵。犯你的机会，晚晚，对不起！”
凌离安插的眼线？
穆晚晚怔住了。
“我们不是刚上大学就认识了吗？那个时候你们都还没见过，怎么可能……”
穆晚晚的质疑令杨檬心痛至极，但该坦白的还是要继续说下去。
“宿舍名单排出来以后，他就找过我，但那时候我没答应，后来……后来我奶奶生病做手术需要钱，我实在没有办法，又主动去联系了他。”
“晚晚，对不起，我知道你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是我一直在欺骗你，你打我吧。”
杨檬红着眼圈，抓起穆晚晚的手向自己身上打过去，试图以此让穆晚晚缓解心里的怒气，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穆晚晚的手无力地蜷缩着，被抓着打在她身上没什么力度。
一双灵动的眸子眼下也变得毫无色彩，失去了生气。
这么多年来，她的生活全部都在凌离的掌控下。
即便是分隔两处见不到面，闲下来的时间也要陪着他视频聊天，几乎没有所谓的私人空间，交朋友更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有一个志趣相投的室友，逐渐发展成了闺蜜，她竟然是凌离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人。
她身边唯一的好朋友，也是假的。
所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穆晚晚嘴边溢出一抹苦笑，用力甩开了杨檬抓着她的手，“你走吧，以后我们不是朋友了。”
说完，径直站起身来，按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卧室里。
许是房子里有伺候的佣人，她再回来时，方才弄脏的被子已经换过了。
穆晚晚爬上床，双臂环膝坐在床头，一张漂亮的脸上情绪不辨。
凌离跟着她回了卧室，打开门便看到她缩成了小小一团，模样令人心疼。
这一次，他没有再扯过她的手腕强迫她戴上锁链，只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哄着。
“晚晚别难过，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这样爱你，不会离开你，你可以放心依赖我。”
穆晚晚只安静地任他抱着，没有一点回应，像是个没有情绪的洋娃娃。
凌离将她放开一些，低头去看她的脸，“晚晚，你爱我吧，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相爱，结婚，过完这一生，这样不好吗？”
这句话不知触碰到了穆晚晚心里的哪个点，她忽地抬起头来，眼神锐利了几分。
“她说为你制造过几次侵。犯我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对我做过什么事，通通讲出来！”
凌离被她的语气逼得愣了愣，而后压低了声音缓缓交代，“我们在空教室里接吻，穿情侣装秀恩爱，去情侣影院过情人节……这些晚晚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