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跟他说笑吗?
可是她看着他的漂亮眼睛无比认真。
水亮的眸子里还倒映着他的身影。
韩东塬只觉得心里像是被重捶了一下,有些狼狈地转开了眼,手握了拳,闭了闭眼,竟然破天荒解释了两句,道:“我打过那么多人,怎么会没数?就是流点鼻血,看着严重。”
还没哪次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是叫人又是叫车把人送医院去的。
打过那么多人?
他还有脸说啊。
还就是流点鼻血,就是流点鼻血要在医院躺两个月?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程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跟他生气,跟面前这个花岗岩脑袋生气那就是白气。
她看着他,摆正神色,用认真和严肃到不能再认识和严肃的神色语气跟他道,“你打了他,打得他满头血,满身伤,你说你心里有数,那些伤不会置人于死地,可是那是对正常人而已,你怎么知道他本身没有什么隐性的病呢?如果因为你打他,引致他什么隐性的病发作,当晚就死了,或者你打他之后的几天之内,他有仇家杀死了他,或者有什么意外死了,那他的死会不会扣到你身上,要你负责?你要怎么负责?坐牢吗?”
韩东塬:“……”
这到底是什么神思维啊?
照这么说,吃饭还能噎死呢?
“所以,你那么急着送他去医院,真的是怕他死?死了会牵连到咱们?”
韩东塬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她。
“当然啊。”
程柠理所当然地点头。
“不是因为担心他?”
他再接再厉问她。
“当然啊,”
她看着他奇怪的神色,也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恼怒,“我干嘛担心他?他是我什么人,我管他做什么?”
说完想到纪成昀前世今生的可恶,不由得还愤愤地补充道,“我也恨不得揍他啊,其实只要他不死,他那副模样我也觉得罪有应得!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死,所以保险起见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只有去医院确定了伤势,之后他再出什么事,才不会赖到咱们身上。”
韩东塬:“……”
他原先满身的躁郁,也不知道气什么。
这会儿就像被人一针戳破了似的,觉得莫名其妙。
谁知道她神奇的脑子怎么想的?
还是女人的脑子长得不一样。
毕竟他也没跟多少女人打过什么交道。
他重新往床上一躺,闭眼,道:“成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程柠疑惑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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