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被太子掳走之后,一并被下了两种毒。
可是,他居然一点不知。
付玉宵想起什么,眯眸道:“颜舒……”
“不是她的问题,”秦如眉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乖觉道,“这毒奇怪,她当时可能没有发现,毕竟除了毒发,其他时间我都没有异常。”
她若有所思,“这毒应该很难解吧,连颜舒都看不出来……”说着抿唇笑笑,“付玉宵,你也别费劲找大夫了,直接帮我报仇,除了奚承光就好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
付玉宵握着她手的力道顷刻间加重,“你敢?”
他一字一顿,低哑的话语里压抑着暴怒。
秦如眉瑟缩了下,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仍是不掩黯然,小声道,“我说的是实话。”
这毒是奚承光给她下的,他身边使毒的高手就一个邬宁,随便想想就知道这毒是邬宁调的,可是,现在邬宁已经死了,颜舒医术高超,又是邬宁的师妹,却也看不出这毒是什么。
世上还有人能救她吗?
“不可能,”付玉宵道,“我不会让你死。”
男人的声音森冷得可怕。
秦如眉背后发凉。
因为她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了彻骨的、足够抵达死亡的平静。那表面极致的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恰恰是完全相反的情绪。
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对此感到害怕。
秦如眉忍不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外面雨声逐渐停了,她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今天她只吃了那颗酸倒牙的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吃。不过他好像也是这样,他也饿坏了吧。
付玉宵闻言起身,“我出去给你弄吃。”
“哎,别,”秦如眉小手拉住他,“晚上山里危险,万一……”
这里曾经有猎户住过,证明这里还安全,山里夜间野兽出没,加上又有太子的官兵搜查,说不准会出事。
付玉宵看向她,明白了她的顾虑,淡淡扯开她的手,“你男人没这么没用。”
又是“你男人”。
秦如眉的身体僵住了,滚烫着脸,不好意思再说话,松开了手。
付玉宵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她却没来由害怕起来。
方才有他在,她不觉得什么,可他走了,她才觉得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总觉得外面会有什么进来,四面漏风,就连洞口的杂草都摇动得可怕多了。
秦如眉抱住膝盖,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就当她感觉时间已经流逝过了一整个夜晚——又也许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警惕起来,猛地看向洞口,慢慢退后。
外面的人进来了,是付玉宵,手上提着一只扒了皮的兔子,还有一些小怀香。
付玉宵见她脸色苍白,尾音微扬,“这么害怕?”
他嘲笑她,秦如眉这回却也不和他呛声,爬起来,飞奔过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