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玉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楚宁时,眼中微微浮起一缕光芒,“阿宁……”
他的声音带着醉意,略微有些低哑,让人听不真切。
“你真的醉了?”楚宁眨了眨眼,问道。
谢子玉微微抬起身,眼神有些迷离,他伸手抚向楚宁的脸,唇角浮起一抹笑意:“阿宁,我今日很欢喜……”
“我知道,皇上亲自来给你庆生。”
他低头看着楚宁,轻声道:“不,不是他,是因为有你,我才欢喜。”
楚宁一怔,他的吻已经轻轻落在了她的额上。
“你说你对我倾慕已久,愿以身相许,与我共结连理,是不是?”他的眼中含了一抹喜悦,低声问道。
楚宁看了他许久,确定他此刻醉得不轻,才扯了扯唇角道:“是。”
他顿时笑了,眉眼里似染了星光,他低下头,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呢喃了一声:“阿宁……”
楚宁没有推开他,因为下一刻,他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费力将谢子玉扶到床上,看了他一会儿,方痛下决心,把手伸进谢子玉的怀里,摸索了半天之后,终于把那块白色令牌摸了出来。
楚宁拿着令牌端详了一会儿,才放进怀里,对着不省人事的谢子玉道:“殿下放心,我只借用一晚,很快就物归原主。”
楚宁起身走人,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谢子玉怀里,念念有词道:“这是押金。”
楚宁一出房门,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里。
第一件事,去除身上的酒味,乔装打扮。
第二件事,夜探国舅府。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易了容的楚宁便出现在国舅府里。
此时此刻的国舅府一片寂静,古井周围并没有人,楚宁站在古井边上,朝里探了探,直接跳了下去。
楚宁刚到井底,就看到井壁上有一个令牌形状的拓印,她想了想,将沐剑给她的绿色令牌放了上去。
只听哐的一声,井壁上开了一个书本大小的口子,里面传出一道声音:“今日无酒,贵客请回。”
楚宁想了想,又将白色的令牌放了上去,一道石门倏地打开,门内的墙壁上嵌着夜明珠,楚宁往里一看,发现里面是往下的石阶,她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
石阶很长,等她走到最底下,又一道石门无声开启,她沉思片刻,走了进去。
楚宁被面前的景象惊到了,石门之内,各式各样的兵器一堆堆整齐地堆在地上,不远处隐隐还有火光。
楚宁皱了皱眉,原以为国舅只是贪污,如今看来,怕是要谋反。
井下空间很广阔,楚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里面有一间间房子,都关着门,那些火光便是从这些房间里传出来的。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一个隐蔽的房间传了出来,若不是习武之人,她定然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她一脸惊诧,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房间。
“皇上放心,都准备好了,如今九皇子已然长大,又有这些助力,他日定能安稳地问鼎天下,即便容王如今势力再大,只要我们一步步削减其羽翼,他就不会成为九皇子的阻碍。”
“如此便好,朕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了,他为子聪扫清了这么多障碍,如今,也该功成身退了。”
楚宁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入了谷底,她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前一刻还在容王府满目慈爱地看着谢子玉,可一转眼,却出现在国舅府密谋着要算计他。
这世间竟有如此心狠的父亲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为什么,手心能够当作珍宝,手背却弃之如敝屣呢?
“什么人?”有人突然喝了一声。
楚宁一惊,她竟没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