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婚姻生活于林白青都是裙边,这辈子就更是了。
她甚至不介意白养着个丈夫,他当米虫都行,只要不像顾卫国一样心黑,害她就行。
她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正好药堂有电话,就赶忙给医院打个电话,主动约顾培晚上一起吃饭,准备给他赔罪。
但他办公室的电话一整天都没人接。
药堂装修,灰尘太大了,林白青也弄不了药,遂又去了趟军医院。一打听才知道顾培他们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新手术,完了还要学习汇报会,出不来。
因为顾培办公室的门锁着,林白青也不好留字条,就又回来了。
而因为乔引娣在招待所住了一段时间了,再加上她又是在顾卫国家门口闹自杀的,都是熟人,你传我我传你,巷子里议论纷纷的。
乔麦穗也嫌丑,端了碗汤出来,正在骂人:“一君臭不要脸的骚货,心脏嘴也脏,再给我家卫国造谣,小心生孩子没P眼!”
齐大妈跟她关系不错,看她端的碗,凑过去一看:“参汤吧,怪不得你今天说话中气十足的,这汤大补吧。”
乔麦穗本欲吹嘘,看到林白青,忙说:“哪里,几根熏过的臭党参。”
林白青正好准备回家,路过乔麦穗,党参还是山参的味道她当然闻得出来。
乔麦穗喝的不是党参,而是正儿八经的山参老鸡汤。
闻着这味道,电光火石间,林白青想通了。
顾卫国当然不在,找到表表又丢了,表姐还闹自杀,一整天他都不见踪影。
林白青也不着急,正好工人们现在要连夜干活,她一边盯着工地,一边盯着路口,直等到夜里十点多,顾卫国终于回来了。
“卫国哥?”林白青喊。
顾卫国本垂头丧气的,看到林白青一秒精神:“青青,你是有啥事找我。”
“陆庆坤,保济堂东家的大哥,本来针灸手艺一流,后来手坏了就专职经营山参生意了,我师父于他有恩,我结婚他要送份大礼的,礼呢?”林白青伸手。
顾卫国的笑凝结在了脸上,但他转舵也快:“东西在我家呢。”又说:“我本来想给你送过去的,去了几趟都没碰上你在家。”
他可真是撒谎不打草稿,大谎如真,随时都在骗人。
林白青早晨就想到了,她去卖海狗鞭时碰到过的那老爷子叫陆庆坤,是如今保济堂东家的大哥,在专职收参贩参。
他认识她,是因为他但凡回东海都会来灵丹堂坐一坐。
林白青没认出对方是因为她的世界里只有病人,不关注外界的缘故。
陆庆坤天南海北跑,顾明曾专门嘱托过,让他帮忙打听自家金针的下落。
上辈子也是,听说她婚事定了,他来送礼,就是顾卫国接待的。
那天晚上乔麦穗之所以哭,是想让顾卫国把参留给她,因为陆庆坤大部分时间在东北,等闲不会登门,一包老山参,乔麦穗就想瞒了儿媳妇自己吃掉。
顾卫国架不住老妈哭,就把参给瞒了。
但他当时可乐了,一个劲儿说金针,就证明陆庆给了他关于金针的信息。
或者很可能陆庆坤已经把针给他了,但他给藏起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耐着性子问:“他直在打听咱们堂的金针,你听说了吗,金针有没有消息?”
一金一银一马衔铁,灵丹堂的三副针,顾明找了整整三十年。
因为当年的小将就是顾卫国他爹带队,顾明怀疑是顾卫国他爹偷拿了要藏着,作为长辈,还给侄子下过跪,磕过头的,这事顾卫国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说这世界上有谁更了解三副针于中医的意义,林白青是一,顾卫国就是二。
顾卫国一脸兴奋,又诚恳:“还真有,我今天就是帮你打听针的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