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为什么被开除吗?”
“听说是给我们补课。”
“那偷偷补课的事情,教育局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不能确定。”段萌萌突然有些结巴。
“不能确定?”陈诗羽接着问,“那就是说,你也有猜测?”
段萌萌低着头,慢慢摇了摇头。
“好,我们加个微信,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及时告诉我。”陈诗羽看出了段萌萌对这件事的抵触心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掏出了手机。
从派出所出来,陈诗羽对我说:“孩子是个好孩子,但我总觉得她有什么话没和我们说。对了,来之前我调取了邱以深的询问笔录,我们办案这两天,办案单位直接接触了邱以深。”
“怎么说?”
“通过与邱以深的直接接触,可以排除他和二土坡案件有任何关系。”陈诗羽说,“我们侦查员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更何况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根据调查,邱以深是农村长大的,学习成绩特别好,被称为‘卷王’。名校毕业后被分配在这个中学,一直认为刷题是应试教育最好的办法,这一点和段萌萌说的一样。对于凌南的事情,他向侦查员表达了愧疚。”
“愧疚?”
“是的,侦查员没说,他就猜到是凌南举报他的。”陈诗羽说,“开学后第一天,他确实去了学校,可是去他们班的时候,凌南借故离开了,不在班里,这时候邱以深大概就知道是他举报的了。不过,他说一点也不怪他,他认为是自己逼学生逼得太紧了,所以学生才会产生逆反心理。后来听说凌南出事了,他就一直在反思,‘卷王’真的是褒义词吗?刷题、补课真的好吗?如不是自己逼急了孩子,就不会有后来的意外惨剧,所以很愧疚。”
“嗯,这样看,应该就是这样了。”我点点头说,“行了,这我们算是彻底放心了。”
“不,我总觉得,段萌萌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没说出来。”陈诗羽说。
“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欲言又止的。段萌萌只是在隐瞒凌南举报邱以深的事情吗?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我说,“要不,你先和她微信聊着,看能不能开导出来。”
“好的。”陈诗羽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涛从韩亮的车上跳了下来。
“邪门了,云泰市发生了一起强奸杀人案件!”林涛说,“嫌疑人不明确!”
“强奸杀人?”我有些惊讶,感觉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案子了。
“是啊!还是野外。”林涛说,“师父问我们还能不能跑得动。”
“我们这么年轻,怎么跑不动?我一口答应下来了。”大宝说,“出勘现场,不长痔疮!”
云泰市公安局的黄局长已经等候在高速路口了。因为现场距离高速路口比较近,所以我们决定在抵达云泰后,先到现场去看一看。
黄局长一脸焦急,我知道是因为多年前的“云泰案”实在是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一旦发生疑似强奸杀人的案件,他总是会心事重重。
路上,黄局长和我们介绍了案件发案的情况。
事发现场是云泰市一片新开发的区域,因为拆迁工作还没有做完,所以开发商还没有进场。这里几乎是一片废墟,有一些谈好的住户已经搬离,原来的平房已经推倒;仍有几户没有谈好条件的,还在这一片区域里住着。
因为是没有开发的地段,所以周围的配套几乎是零,道路也没有修缮,更不用说什么监控了。黄局长说,犯罪分子一定是熟悉这一片的环境,才选择在这个城市的死角里作案。只是,不太明白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性为什么会一个人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毕竟,这里方圆5公里没有通公交和地铁,就连出租车都懒得来。
当然,这一切源于尸源还不清楚,否则对受害者的轨迹就会有一定的了解。
发现尸体的人,是仍住在这个区域里的一个老太太。因为她的家里没有抽水马桶,所以每天晚上都是用痰盂方便,早上就会到这片区域的一个没人居住的角落倒痰盂。今天早上,老太太依旧向这个地方走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双在阳光下闪着光的高跟鞋。
“是谁大清早的躺在这么脏的地方?”老太太很是好奇,于是走过去看看。
一走近,老太太立即发现了不对劲,满是青苔的肮脏土地上,侧卧蜷缩着一个年轻的女性,长发盖住了侧脸,但是可以看得见长发上黏附的殷红血迹。
“杀人啦!”老太太喊了一句,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掉到地上的痰盂都不要了,连滚带爬地跑回家里,用手机报了警。
“这个区域,不是个小区,没有围墙,没有监控,什么人都能来,对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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