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交头看着,又不禁暗暗瞥向帘幔之后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姿,心头不禁有些震撼。
半晌过后,嘉月微凉的声线传了过来,“诸位卿家可鉴别清楚了?”
从纸张,无修改痕迹的文字,以及右下角毫无残缺的碧玺,每一件都在印证圣旨无伪,官员们只好小心把圣旨卷了起来,重新放入那只长匣子里,这才道,“回圣淑,圣旨无误。”
嘉月这才让柴维把圣旨收好。
可那些有备而来的臣子,虽然刚被否定了一道,却仍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摄政王和先皇驾崩,八?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嘉月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道,“诸位若是拿得出证据,尽管亮出来,否则,诽谤摄政王,又该当何罪?”
那些臣子也意想不到,明明朝堂之上,他们俩一直针锋相对,可为何到了这个当口,太后竟然要维护起摄政王来?这又不由得感慨,这个太后精明强干,要离间他们,可没有那么简单。
然而他们还确实掌握了一些证据,于是再次拱手道:“先皇驾崩当夜,摄政王漏夜进宫面圣,直到龙驭宾天之时,尚没有禁军见他出宫,这足以证明,他与先皇驾崩之事,逃不了干系。”
嘉月听他们提起那夜之事,脸上没来由浮起一阵燥热,她很想翻白眼回他们一句,没有出宫,是因为那时的他,正在她床榻之上啊……
不过她也没有忽略掉他们的前半句,魏邵在当晚的确入宫见了燕无畏。按规矩,臣子没有皇帝召见,是不能擅自进宫觐见的,更何况是深夜——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是燕无畏主动召见他的。燕无畏召见他,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为了托孤?可她突然又想起了魏邵初初到御前之际,那时的燕无畏对他分明是怀疑和警惕的态度,甚至做梦时还会流露出一点他对魏邵的恐惧……
燕无畏到底是如何死的,她没兴趣知道,反倒是提点了她一件事,魏邵接近燕无畏,真正的用意为何?
不过,她也清楚,他帮过她,这不是可以怀疑他的时刻,至少,她不能遂了首辅党的意。
臣子找来了当晚守夜的禁军,证实了方才的传言。
臣子的不怀好意,得寸进尺,隐隐浮现了出来。
嘉月道:“众卿的谏言,朕都记着了,只是诸位怎的凭这禁军的一面之词,就这么定了摄政王的罪呢。”
“圣淑是怀疑这禁军颠倒黑白?那么……”
嘉月有些不耐烦道,“诸位当晚也在乾礼宫吗?”
众臣脸色一变,急忙撇清关系道,“那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诸位既然没在跟前,就切勿笃言,摄政王如今不在京,各位就急着给他定了罪?依朕看,何不等他回京再议,看他有什么说头?”
众臣见她态度坚决,不为所动,不禁讪讪,他们就是特地寻了摄政王不在的机会,这才敢联名上书,若等他了归京,以他雷霆万钧的手段,想想都令人后脖子发凉。
于是大家又改了口,只道圣淑英明,不敢再提,下了朝,纷纷散去。
嘉月捏了捏发紧的眉心,楚芝这才奉上了一盏热茶,“阿姐辛苦了,可要现在传早膳?”
嘉月弯唇道,“传吧。”
心却止不住想,魏邵离京已有两月,不知事情办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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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水痘。
第二十六章
六月,一连几日黑压压的云闷得人喘不过气来,蒸笼似的笼罩在这片大地上,夜半起风,雷声滚滚,俄而便下起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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