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已经有千万句怒吼了,可只能淡然道:“徒儿怕师父病了,在此照看着。”
结果被沈丹青白了一眼,“你是觉着自己已经出师了?医术比我还好?”
卫央:“……”师父,你能不能做个人!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她吸了吸鼻子道:“向来医者不自医。”
她如此坚持,盛夫人也道:“无事,便留在这里吧,正好我今日所说之事同王妃也有干系。”
所说之事?
卫央的第一想法是难不成盛夫人已经同盛国公和离,打算同师父再续前缘了?
这真的很危险。
————————
这是盛靖的赔罪,也是蠢作者的赔罪!
忘记更新了。
归家
几人进了房间里,沈丹青和盛夫人这才聊了起来。
盛夫人似乎已经忘记了盛靖还在净房里提不起裤子来的事情,她颇为感慨道:“一别已是十八年,后来听闻过师兄盛名,却再没来拜访过,这些年来师兄过得可好?”
沈丹青道:“我这个性子,自是什么都好的。”
“翊儿呢?我也许久未见他了。”盛夫人道:“之前在街上见到过几回,长的和师兄很像。”
“帮这丫头下江南取采药了。”沈丹青道:“像么?我倒觉着和苑儿像。”
“都像。”盛夫人笑道:“翊儿是挑着长的。”
“你呢?”沈丹青道:“自打嫁进盛国公府后便没你的消息,竟是那纨裤子弟的娘?”
卫央:“……”师父您可真不会说话。
盛夫人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直白的说话方式倒也没介意,反而道:“让你看笑话了,这么多年没联系,也是觉着怕连累你,那个地方不太好。”
“这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沈丹青道:“盛国公府当初娶你的时候也是三媒六礼,八抬大轿将你迎进门的,难不成那盛鸿待你不好么?”
“好不好这得看怎么说。”盛夫人想起家里的那些事情就觉着糟心,也不太愿意和他说。
当初一嫁进盛国公府就和师兄们断了联系,那样繁文缛节的家里哪里容得下江湖儿女们的爱恨情仇,时日久了,在小佛堂里度过了小半辈子,心如死灰,对什么也都看得淡了,可没想到,如今看见师兄,还是会觉得热泪盈眶。
沈丹青给她递了块帕子过去,“哭什么?定是在那里过得不舒服,也亏得师叔不在,不然定能打断盛鸿那老匹夫的狗腿。”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除了没自由,其余东西都是随心所欲的。吃的穿得也都不缺,生了个孩子都不用自己管。”盛夫人苦中作乐般的说道。
沈丹青听她这话便了然了,甚至感叹道:“我就知晓,这孩子肯定不是你教养出来的,若是你教养出来的,师叔真得给他打断两条腿。”
“我师父近些年来还好么?”盛夫人道。
“云游四海去了。”沈丹青道:“当初你嫁人可气着他了,自那之后他也再不收徒弟,说是一个人落得个清净。”
忆及当日情景,盛夫人羞愧的低下了头,她当初也不想,哭过闹过,家人们也都无动于衷,那她也只能割舍一部分,她娘以死要挟,那她也只能割舍师父。
沈丹青也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立马安慰道:“无事,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师叔定也不怪你,你还是大家疼爱的小师妹嘛。”
“舒鸣有愧。”盛夫人哽咽道:“这辈子都无法赎罪了,若是有下辈子,那便让我投个好胎,成为自由人,定是会好好跟师父学艺,同师兄们一样云游四海。嫁人这种苦差事,有一次便够了。”
“有苑儿的消息么?”沈丹青忽然问道。
舒鸣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兄,你还不死心么?”
“死什么心。”沈丹青道:“她当初就是和我闹脾气,定是被你伯伯关起来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出现?不就觉着我没法替你家带来利益么?”
舒鸣道:“我伯父此人……一言难尽。”
生在官家,谁都办法挑个如意郎君。
她嫁给盛鸿是逼不得已,姐姐舒苑同师兄情投意合,两人在已故的师伯牌位前拜了天地,后来入了洞房,正式成为夫妻。
之后还有了沈翊,但姐姐却被大伯给带回家,后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现在的舒鸣大概能明白舒苑的状态,那便是心死了。
后来姐姐也没嫁人,但大伯怕她给师兄通信,再也没让她见过姐姐。
天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也不知这礼教是在迫害谁?这利益牵扯到最后又能得到些什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儿,反而让有些人迷失了自己,譬如盛靖。
她的孩子才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若不是放到了盛老太太膝下,她定能教养出一个文武双全,温和有礼的好儿郎。
但现在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迟了,盛靖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她能做的也只有及时止损。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盛夫人才说出自己今日来的意图,“竟然是和师兄,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之前的医馆是我那孽子的手笔,我也知晓盛府上下是师兄做的。但我今日来并非兴师问罪的,而是带着我那孽子来赔罪的。”
“既然是师妹的孩子,那必然不能杀。”沈丹青摩挲着下巴道:“但就这么放过他是不可能的,你也别心疼,咱们小时候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既然做了错事,那就得有做错事的觉悟,不然出去草菅人命,岂不是坏了名声?”
盛夫人道:“我自是知晓,师兄想如何做便如何,我一句废话也不说。这孩子一直养在他祖母膝下,脾气被惯坏了,本性还是好的,顽劣归顽劣,以往没闹出大事来,我也就没管。此次在街上调笑王妃,他也是嘴欠的,被郁良教训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