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如今在七王府也没例外,她亲自起来拌了馅,和了面,尔后立马将人都召集起来,阖府上下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是卫央真正意义上在七王府过得第一个除夕,原以为郁良不会做,没想到他包起饺子来还像模象样,甚至比卫央包的还要好看些,只是他这人不急不躁,往往得需好久才能包好一个饺子。
不过今日天气好,他慢悠悠的做活看起来还蛮赏心悦目。
郁良包了几个饺子后问道:“沈师兄还未回来么?”
卫央叹了口气,“说是今年回不来了,约莫得年后。”
“是那边出了变故么?”郁良道。
卫央摇头,“师兄在信中并未说明,但应当无事。他做事一向有分寸。”
这个年过得平淡而温馨,有了郁良的加盟,卫央竟也觉出了些甜味儿。
大年初一这日是要进宫的,卫央去了后便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谁也不去招惹,逢人三分笑,是故也没发生什么事。
初五那日便可回娘家了,卫央起来早早的梳洗完毕,跟郁良一同回了卫家。
卫府的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儿,约莫七八岁,穿着蓝色的夹袄,皮肤如同珍珠般白皙,眼睛宛若星星般璀璨,小小年纪就不难看出这是个美人坯子。
卫央刚一下马车,便注意到了她,脱口喊道:“阿芜。”
那小女孩儿回过头来,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大眼睛,盯着她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一开口便是浓浓的吴侬,虽然年纪尚浅,但毕竟在青楼里混迹久了,从小嬷嬷教的便是该如何接客,如何用手段勾住男人,是故她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看上去总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卫央的心竟然跟着动了动,她无奈的摇摇头道:“师兄呢?”
“师兄是谁呀?”阿芜皱着眉头道:“是带我来的那人么?”
卫央点了点头,“就是他。”
阿芜道:“他好似被他爹训啦,都是我不好,不该说自己是从楼子里出来的。”阿芜说着便低下了脑袋,“我还以为大家都像我一样觉得楼子里也不错呢。”
卫央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故意大声道:“我梦里认了个国色天香的妹妹,让师兄顺带帮我找一下,可没想到还真能找到。既是如此有缘,日后你便是我亲亲的妹妹,什么楼子不楼子的,这种话可切莫再说。”
这是在和一直盯着她看的郁良解释缘由呢。
阿芜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瑟缩的厉害,卫央还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警惕的眸子给吓的生生顿住。
卫央不解道:“这是作何?”
阿芜脆生生道:“妈妈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若有人对你好了,那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
我真的放了存稿!可这个晋江崩了!我刚看见……我去自杀谢罪!
但可怜的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小可爱们的评论了
误会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阿芜活得总是格外清醒。
她这话一说,卫央倒先愣住了,她舔了舔嘴唇,唇上还有今早刚涂上去的口脂,泛着甜腻腻的味儿。
有人天生就高高在上,而有人一出生就被世间抛弃。阿芜活得如此清醒和她以往所受到的那些残害不无干系。
但这么瘦弱的小女孩儿说出这种话来,总让人觉着心疼。
尤其是卫央曾见过她跪在地上不屈不挠的模样。
不管什么时候,阿芜总能给她意外的惊喜。
卫央慢慢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你今年几岁了?”
阿芜道:“十岁啦。”
卫央低声道:“在楼子里受委屈了没?”
阿芜摇摇头,“没有。妈妈对我可好了,我听话,妈妈就不会打我,她说要好好养着我,这样日后才能赚许多钱。”
卫央听得又是心一酸,她蹲下身子和阿芜平视,“那你想留在那里吗?”
阿芜低下了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闷声道:“不呆在那里我还能去哪里呀?爹娘要养弟弟,姐姐们都饿死了,我在楼子里起码还能吃饱穿好,妈妈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只要我乖巧,总不会受委屈的。”
“以后跟着姐姐,姐姐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卫央摸了摸她的的脑袋,却被阿芜躲开。
阿芜看着她咬了咬唇,“可我已经是沈公子的人了,妈妈出来时交代我得听沈公子的话。”
卫央道:“我是沈公子的师妹,他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你好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呀?”阿芜睁着一双大眼睛道:“妈妈说沈公子要我只不过图个新鲜,我们这样的贱命也只能沦落为玩物,不能奢望人对我好。”
卫央道:“我想对你好便对你好罢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师兄将你买过来也不是将你当玩物。”她说着刻意弯了弯嘴角,上前揪了一下阿芜的脸,“你看你,长得那么漂亮,生来就是被人疼爱的啊。”
阿芜闻言却沉思了起来,眸子里是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深沉,她舔了舔嘴唇,苦笑道:“贱命永远是贱命,即便再穿的光鲜亮丽那也改变不了命格的卑贱。”
卫央轻叹了口气,有时候活得清醒还不如活得胡涂些。
不过见到了阿芜,她还是很高兴,牵过阿芜的手,带着她进了府内。
刚一进去就看沈翊跪在地上,他瘦削的身子跪的笔直,这让卫央大吃一惊。
她急忙上前安抚沈丹青,“师父,我又没惹祸,您罚师兄做什么?”
沈丹青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指着沈翊道:“你问问这个孽子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