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旋开紫檀扇掩面,压低了声在长孙明耳侧说道?:“陈家王家都在争太子妃之位,就是陈见萱和王扶芷,此外还?有?一个镇北大将军府韩家姑娘,这三人,以后有?一个是太子妃。”
长孙明疑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翊答:“又不是什么秘密,京中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姬皇后为人霸道?,她们三个一个做太子妃,剩下?两个就得做太子侧妃,都是顶顶的高门贵女?,身份谁也不比谁差,嫁给哪个皇子王爷都是能?做正妃的,这姬皇后定了,都要嫁给太子,那自是得争做太子妃了,做了侧妃,日后就算是贵妃,也还?得被人压一头。”
长孙明听明白了,就是姬神月给长孙曜挑了太子妃人选,这三人就算选不上?太子妃,那也必须给长孙曜做侧妃,可?就算是太子侧妃,那也是妾氏,不过日后长孙曜登基,侧妃必是妃位,要比普通皇妃身份贵重得多。
“上?回摘星大会,臣女?看到五殿下?与见萱姐姐了,五殿下?与见萱姐姐可?能?没?有?看到臣女?。”
王扶芷说着缓缓看一眼长孙明,她自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摘星楼西楼的陈见萱几人,也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日蓝衫银发男子同长孙明一道?入了陈见萱等人的雅间。
她又道?:“臣女?的侍卫下?仆技输于人,没?能?夺得神礼,太子殿下?见臣女?实在喜欢得紧,便命陈将军为臣女?去?打神礼,只是未料,五殿下?还?有?高人相助,想必输给那位高人,陈将军也是心服口服。”
“不知神礼是何?物。”她说着又笑看陈见萱,“五殿下?与见萱姐姐能?透露一二吗?”
王扶芷话音刚落,她后头的一个王家女?便忍不住道?:“臣女?虽未见那日摘星大会盛况,但听闻,五殿下?为见萱姐姐打神礼,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长孙明算是听明白了,正要开口解释,李翊不高兴地说:“神礼同你们有?什么关?系。”
他接着道?:“神礼是五殿下?为我打的,你们乱传什么,陈姑娘同五殿下?也没?有?旁的,我们便只是查案同陈姑娘问了几句罢了。”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怎能?胡乱插嘴。”王扶芷后头的贵女?不高兴地斥李翊,李翊之父虽是李示廷,可?李家便是再怎么富贵,也不过商贾之家,哪能?同她们这些世家贵族相比。
李翊翻那贵女?一眼,冷道?:“到底是谁大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敢在五殿下?面前这般无礼放肆。”
那贵女?一滞,不敢说了,对李翊是不怕的,但可?不能?在五皇子面前无礼。
王扶芷自当也明白,不管长孙明到底算什么身份,他现在就是实打实的皇子,但她面色却无多大变化,只又行了一礼:“臣女?失礼,先行告退。”
王扶芷几人离开后,陈见萱的面色也不甚好看,说了一二句便也离开,长孙明同李翊裴修约明日去?曲家探探,今日便先散了。
顾奈奈这两日有?些着凉,她便只让顾奈奈在宫里休息,自个独自出来的,未料才同裴修李翊拜别没?多久,却撞着了司空岁,司空岁身旁立着裴修。
长孙明并非故意不见司空岁。
待回了裴家,司空岁支开裴修,方开口:“出了什么事?”好几日没?见到长孙明来见他,他便知,长孙明有?事。
长孙明不想让司空岁担心:“最近忙,娘身体不好,皇帝又让我做事,便只能?少来了,师父,我……”
司空岁板着脸看长孙明,伸手轻轻抓住长孙明右臂。
“哇啊啊啊——”长孙明脸都白了,疼得抽气?。
司空岁面色难看,松开长孙明手臂的同时,敛眸示意长孙明。
长孙明只得硬着头皮撩起外袍袖子,露出右臂缠绕的透着血的白纱,她嘴硬:“没?什么事,过两日便好了,可?能?是今日不小心搬了重物,这才牵了伤口,师父又不说,直接抓着,就疼了……”
司空岁解下?长孙明右臂上?的纱布,伤口深长,险就废了手,他哑声:“是长孙曜。”
“不是他。”长孙明并不是想为长孙曜开脱,只是长孙曜身份在那里,司空岁若是去?动长孙曜,不管是姬家还?是姬神月,亦或是长孙无境,都不会放过司空岁。
她怕司空岁不相信,补充道?:“长孙曜打人向用指刀,他不用剑,是我自己?碰到了刺客,事也没?闹大,便不想让师父担心。”
“他平日不用并不代表不擅,你手上?的伤,是他可?以伤出来的。”司空岁垂着眼给长孙明换药。
无召,他不可?入皇城,亦不能?动长孙氏任何?一人。
长孙明低下?头,长孙曜平日虽只用指刀,但长孙曜确实会剑,甚至还?会明泉十三。
司空岁为长孙明换罢药,放下?袖袍的同时,轻轻握住长孙明的左手,面色变得严肃,正声:“从此刻开始,如果遇险,确定可?以处理干净,就全处理掉,不要在意,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可?,哪怕是长孙氏,亦不用留情。”
长孙明指尖颤了颤,好半晌才缓过来,司空岁此刻在说什么,明是说过只要他不允,她便不许,哪怕死都不许。
“师父,你、我……”
司空岁颔首,再道?:“但还?不能?对长孙无境出手,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