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谁让你贸然过来的?”楚承稷质问道。
要不是她,他的身份根本就不会暴露。而且,她就这样把自己最大的短处袒露在晚晚面前。
天意弄人,他和晚晚没能在最好的时候相遇。
德妃解释道:“皇上,是定远他想父皇了……”
“别拿定远当借口!”楚承稷打断了德妃。
“朕一直忙于国事,定远出生之后,朕都没去看过他几回,他能对朕有什么感情?”
“皇上,这是父子天性使然啊。”德妃还在试图狡辩。
“闭嘴!”楚承稷气得吼了她一声。
“你若是当真在乎定远,就不会明知新风镇有疫症的情况下还带他过来。说到底,只是你自己想争宠。”
德妃被说中了心事,她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原先想着皇上身处疫症的漩涡,身边若是有知心人陪伴在侧,那此人以后一定会盛宠不衰,所以她便带着定远赶过来了。
好在后宫无主,她又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这件事没人能阻拦她。
只是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皇上龙颜大怒。
“滚出去!”楚承稷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她,便厌恶地说。
德妃闻言马不停蹄地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梁晚忆也在自己的厢房里暗自神伤。
这时候,她的房门被敲响了,她回神,而后走过去开门。
是温流。
“师兄有什么事吗?”
温流笑着说:“我见你房中的烛火还亮着,便知道你还没睡,要不要跟师兄出去走一走?”
现在太晚了,他不适合进入梁晚忆的厢房,于是便只能约她出去散步。
“好,师兄你等等,我拿件披风。”
“好。”温流笑着应下。
不一会儿,温流和梁晚忆便缓步走在了院子里的十字路上。
温流率先开口:“晚忆,你对楚禾,哦不,是皇上。你对皇上是什么想法?”
梁晚忆露出了一丝怅然若失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师兄,既然你都说了他是皇上,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温流抿了抿唇,然后摸着梁晚忆的头,这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可是晚忆,我很担心你。”
梁晚忆看向了温流,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说:“师兄,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皇上他总是要回到京城去的,自此我们便再也不复相见了,就算我现在心里还喜欢他,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师兄,之后我依然是那个悬壶济世的女大夫。”
温流感叹于梁晚忆的豁达,“既然你能想明白,那我便放心了。”
梁晚忆又说:“只是这几日他若再来找我,那就需要麻烦一下师兄帮我挡一下了。”
只有不见他,她才能忘记他。
“害,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辛苦师兄了。”梁晚忆笑了笑。
“行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