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吸了吸鼻子,「嗯?」了一聲,像只茫然的小奶貓,神情懵懂又無辜。
難道不是他打的?
她看了眼手機,未接來電顯示確實是他。
裴釗伸手摸兜,這才發現,手機真的不在了。
靠,隨便?扯個謊,報應就擱這兒等著了。
裴釗借了她的電話,撥了回去,是飯店的老闆接的,說:「發現你手機落下後,我翻出了你的最近聯繫人,結果沒人接,你過來拿吧,給你放櫃檯了。」
裴釗道了聲謝。
等他掛了電話,夏澄才不好意思地開?口,「抱歉,我不知道你手機丟了。」
這十天,裴釗其實就今天中午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句元宵節快樂,沒想到成了他的最近聯繫人。
裴釗丟下一句,「看著車子」就拐去了對面。
夏澄還以為?他去拿手機了,乖乖等了等,過了幾分鐘他才回來,手裡拎著碘伏、消炎藥。
他將藥給了她,瞥了眼她的腦袋,夜色下,那雙眸愈發深不見底,「自己能?夠著嗎?」
夏澄點頭。
她傷在後腦勺,拿棉簽塗了碘伏,動作有?些笨拙地往後塗抹。
裴釗伸手奪走了她的棉簽,示意她低頭,夏澄有?些懵,無措中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甜,全程都很?乖。
冰涼的藥擦過後腦勺時,她疼得打了個寒顫,又「嘶」了一聲。聲音軟軟的,貓叫兒似的,聽的人耳朵發癢。
下一刻,頭頂傳來了一聲兇巴巴的聲音,「閉嘴。」
夏澄肩膀一僵,她、她沒說話呀?
他擦完又問了一句,「其他地方疼嗎?」
手肘其實很?疼。
她走在媽媽右側,摔倒時,她下意識用左手去護她的肚子,手肘觸地後,又承受了媽媽壓來的力?道,疼得幾乎麻木。
夏澄只是搖頭。
裴釗將碘伏蓋上?擰了起?來,路燈打在他臉上?,他立體清晰的輪廓,蒙著一層暖和色光暈,整個人都好似添了一絲溫柔。
夏澄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偷瞄他,眼神有?些迷茫,只覺得這一切似夢似幻,一點都不真實。
裴釗將碘伏塞到了她手中的袋子裡,「裡面有?止疼藥。」
說完,他騎上?了自行車,雙手扶著車把?,單腳撐地,偏過頭看她,「上?車。」
他額前的碎發自然下垂,一雙眸在夜色下,璀璨又耀眼。
夏澄站著沒動。
她絕望時,是他從天而降,她難過時,竟又遇見了他。
總覺得這一切只是個夢,風一吹就破了。
以為?她有?些抗拒,裴釗挑了挑眉,慢悠悠開?了口,「公交末班車已經沒了,大晚上?的也不好打車,難道你想走回去?」
夏澄回過神來。